你很礙眼。
她對著劉燕做嘴型。
劉燕一愣,雖然不知道傻妞說的什麼,可瞧她那眼神就不是什麼好話。
“賤丫頭!”她抬手想剛教訓教訓這個丫頭片子,便聽到一陣孩童的笑聲,那種陰森森的笑竟驚得她背脊發寒。
“不許笑!再笑……信不信割了你的舌頭!”她惱羞成怒的大喊,音量頗高,把趙老太太和趙武也給惹來了。
老太太皺著眉問:“大清早,吵什麼?”
劉燕立即換了副嘴臉,湊到婆婆身邊將趙初心一夜未歸的事說了一遍。
老太太思索道:“是秦家的小子?”
見劉燕點頭,趙老太太忽然沉默了下來,秦昊天的父親她還是認識的,十幾歲離開平安村,在外打拼數十年,如今在某個縣城裡混成了旅長,此次歸鄉不過是為了探親。
老太太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都回去吧。”
就這樣?
劉燕的心,猛的一沉:“就這麼放過她們?”
老太太面露威嚴之色:“吵什麼?平白叫人看笑話?”
因為劉燕的大嗓門,門外已經站了四五個街坊鄰居,素素接到老太太的眼色,連忙把門合上。
趙老太太心裡想什麼,估計沒人比趙武更清楚,於是堆著笑上前:“廚房裡煮了粥,我扶您去正廳。”
臨走的時候老太太又看了趙初心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
既然老太太發了話,劉燕自然不敢再找媚孃的麻煩,於是在接下來的一週裡,趙初心過得很平靜。
她大病初癒身體虛弱,媚娘不許她隨意亂走,她就整日躲在屋子裡不出門,見她乖巧,媚娘也放寬了心。
這日媚娘捧著剛晾乾的衣裳回屋,卻發現趙初心正把玩著一張黃符。
她翹著腿坐在圓桌前,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符紙,模樣看上去很是愜意。
“妞兒,誰給你的黃紙?”媚娘不高興的皺起眉,她不希望女兒再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趙初心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妞兒?”媚娘又喊了一聲。
她仍舊不為所動,只是垂下目光,五根細白的手指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將黃符折成一隻蝴蝶。
她動作很快,快得讓人瞧不清步驟。
媚娘心想,算了,讓她在家摺紙總比養什麼蜈蚣蜘蛛好啊。
收拾好兩人的衣物,她端著木盆子去了廚房,走之前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兩句。
“別亂跑。”
趙初心依舊沉默,只用拇指輕輕摩挲紙蝶的翅膀。
等到四周無人,她才取來剪刀扎破指尖,以血畫咒,口中唸唸有詞:“四天之精,外傳玄祖,內保帥兵,左成右顧……”
白光乍現,不過是瞬間,這紙做的蝴蝶竟像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翩翩飛上半空。
“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