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竭力穩住自己的呼吸,鬆開了和林謹容纏在一起的舌尖,和他額頭抵著,扣在林謹容後腦的手緩緩垂落,無力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冰涼。
她把自己的眼淚逼回去,克製不住身體的輕顫。
黑漆漆的玄關處,餘安安不再桎梏林謹容,甚至不敢睜眼。
明明明明在接吻,明明她坐在林謹容的懷裡兩人身體緊密相貼,但她感覺不到任何意亂情迷的旖旎,冷得脊背的都在微微輕顫。
半晌,餘安安才啞著嗓音才出聲:“你是要冷戰?”
“冷戰?”聽到這話坐在換鞋凳上的林謹容輕笑一聲,護著餘安安的腰起身,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和自己貼在一起的身體分開了些,“你讓我像以前一樣克製我克製了,還不滿意,那你想怎麼樣呢餘安安?”
林謹容深邃的眼裡帶著些許醉意,慢條斯理將餘安安解開的襯衫紐扣扣上,唇角笑意涼薄:“我是你的狗嗎?不想要的時候讓我克製,想要的時候牽一牽狗繩我就得乖乖到你身邊?”
餘安安終還是被林謹容的話逼出了眼淚。
通向客廳的走廊傳來輕微的撞擊聲,踢腳線的感應燈亮起。
餘安安被嚇了一跳,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林謹容皺眉回頭……見晏路青在幽暗的環境中正扶著黃花梨木束腰高幾上的花瓶訕訕笑著:“我那個……你喝了那麼多酒自己開車走,我不放心就追了上來,實在不是有意出現在這裡的,你們繼續。”
晏路青扶好花瓶,迅速撤離戰場。
在林謹容回頭前,餘安安偏過頭擦去自己的淚水,抿了抿泛紅的唇瓣,可心中的委屈讓她根本就忍不住眼淚。
她垂著眸,心中慶幸此時玄關踢腳線的夜燈已經滅了,林謹容能看到她臉上的狼狽,心中說不清道明不明的濃烈情緒爆發,她抬眸用那雙通紅的眼看向林謹容:“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林家,但無解。”
林家在餘安安這裡永遠是優先等級。
林謹容手抄進褲兜裡,用力攥緊,正麵看著餘安安:“所以?”
餘安安長長撥出一口氣,她沒有勇氣說出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到此為止。
閉了閉眼,嘶啞著嗓音開口,似是耗盡了自己的力氣:“我們都該認真考慮考慮這段感情應不應該繼續下去,在考慮清楚之前,這是我最後一次為私事來見你。”
她不想再一次,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在和傅南琛的那段感情裡,餘安安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強求不得。
自己今天衝動酒駕開車過來找林謹容太衝動了,萬一出事兩個孩子怎麼辦?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身後有媽媽有孩子還有爺爺,不是十八歲無牽無掛的少年。
爺爺罵她是戀愛腦一點都沒有錯。
隻要遇到感情的事,就不冷靜。
餘安安抬腳往外走,在與林謹容擦肩而過時被林謹容攥住細腕。
他用力的像是要將餘安安的手腕捏斷一樣,可隻是五六秒的時間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鬆開了餘安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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