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低聲勸慰武田太郎,西山原本就地形複雜,共黨在那裡盤踞多年,當地的老百姓都聽共黨的。聽說那裡有好幾支共黨的隊伍,叫什麼游擊隊。
游擊隊那不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康團長去了,人家跑了,康團長走了,人又回去了。跟藏貓貓似的,誰去了都這樣。
真沒必要生氣。
武田太郎想想也是,別說皇協軍,就日軍對上八路,那也是吃虧的時候多。
八路打仗根本不按兵書來,按著正規部隊來說,那就是野路子,都是些遊兵散將,別說有好幾支隊伍,就八路的一支隊伍,打起仗來路數都不一樣。
武田太郎擺擺手,讓康團長滾。
康團長都沒敢瞧一眼耿大翻譯,怕武田太郎又抽自個兒。
心裡倒記了情,這耿大翻譯的嘴啊,不愧是專靠嘴吃飯的人,就是會說話。
康團長回了駐地,正亂著。
清點武器裝備,重傷輕傷分開,軍醫忙的腳不沾地,衛生員來回穿梭。
康團長也沒打理自個兒,就灰頭土臉的去看望自個兒的兵了。
康團長打仗不咋地,但人家會帶兵啊。
這一來,傷兵們感動的無以復加,紛紛起立敬禮。
康團長溫聲細語慰問傷兵,對他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儘快養好傷。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貼心。
什麼叫慈不帶兵?兵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但凡拿捏住人,啥沒有?
要不是康團長會做人,會帶兵,當初就沒人拼死護著他。
康團長瞧著目的達到了,轉了一圈就走了。
這邊士兵們還在感慨,遇著好官了。
糞霸的兄弟跟侄兒相視一眼,心有靈犀,也不多說,忙前忙後幫著搭把手,不是抬擔架就是攙扶行動不便的戰友。
一身土,一身泥的也不在乎。
反倒是贏得陣陣感謝和好評。
兩人心有餘悸道:“不值當謝,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可不是,應該的。
原本村裡沒人,兩人還高興來著,沒想到回城時遭遇埋伏。
兩人衝著天開了幾槍,就手趴在地上,別的不行,匍匐前進,兩人溜得很。
一路邊往前爬,一邊放空槍。
打勝仗不容易,打敗仗也不容易,都得死人。
真打仗不容易,假打仗更不容易,都得腦瓜子靈,有眼力勁兒。
得活著,還不能讓人瞧出來,可真不容易。
原本心裡也直突突,可今兒槍聲一響才知道,注意力都在戰場上,忙著保命,根本沒功夫操心別的,更別說有閒心盯著別人了。
兩人只用了一次,就掌握了上戰場的要點。
順利活著回來了,一點兒皮都沒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