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手中的藥碗落下,清脆的破碎聲,讓輕寒和雅子緊張的撲過來,看到太太的樣子,雅子壓抑著抽泣,叫著“母親,母親。”
曼妮衝進來,趴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
老爺愣了,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滾落。
大管家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急忙進門,看到老爺的樣子,大管家一撩長袍,跪在地上,磕了頭,哭著說“老爺,太太走了,您得保準自個兒,太太的後事還得您主事兒啊,老爺。”
大管家磕完頭,起身出門,吩咐傭人“太太去了。”
輕寒有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站著,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院子裡屋子裡哭聲響成一片,輕寒才回過神。
淚水模糊了雙眼,輕寒腳步踉蹌,走到床邊,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
由不得傷心太久,輕寒仰起頭,逼回淚水,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一片堅強。
輕寒走出屋子,迅速穿上準備好的孝衣,輕寒低聲說“福伯,馬上佈置靈堂,報喪。”
大管家流著淚說“是,大少爺。”
輕寒對耿二說:“扶父親回去,照顧好父親。”
耿不散是被兩強壯的男僕從床上拽起來的,腦子裡懵懵的,鞋都沒顧上穿,直接套上孝衣,兩人架著耿不散去了前院。
耿不散茫然的看著靈堂,似乎還沒有從夢中醒來。直到被扔在靈堂前,壓著跪下才反應過來。
耿不散驚嚇過度,“嗷”的叫了一嗓子竟然暈倒了。
大管家直接命人:“潑水,醒了就給太太跪著。”
耿不散被涼水潑醒,心裡怕極了。大聲哭叫“母親,母親,母親。”
耿不散的聲音淒厲尖銳,驚慌失措。
輕寒和西風披麻戴孝,齊齊跪下。輕寒臉色慘白陰沉,西風淚流滿面,兩人磕頭燒紙。
這時,請來超度的僧人到了,開始替太太誦經超度,耿府一片沉痛。
耿府的太太役了,得到訊息的人陸陸續續前來弔唁。
武田太郎和山下是中午過來的,武田太郎和山下鞠躬致意,武田太郎淡淡的說“很遺憾,無覓保重。”
輕寒默默點頭,沒有說話,眼裡一片哀傷。山下看著輕寒的樣子,輕聲說“耿翻譯,節哀順變。”
輕寒依舊默默的點頭。大管家走過來輕聲“二位請裡邊坐。”
不一會兒,王處長、曹奉儀來了,輕寒陪著兩人鞠躬,王處長走出靈堂,輕寒跟在身後也走出靈堂。
王處長淡淡的說“人死不能復生,耿大翻譯節哀順變。”
耿大翻譯沉默不語,哀傷籠罩著整個人。
王處長給曹奉儀一個眼色,曹奉儀領會,精明的目光掃過院子,耿不散半死不活的跪在靈前,菊花亦是披麻戴孝,跟耿府的傭人們跪在一起。
輕寒低垂的眼眸沒有錯過兩人的眉眼交流,發出低沉暗啞的聲音:“王處長請,太郎和山下在裡面。”
輕寒抬腳前瞧了大管家一眼,大管家微微頷首。
輕寒領著王處長進了待客廳,曹奉儀趁機離開。
輕寒一臉悲痛陪著幾人,戴孝的傭人上了茶,輕寒木然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