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眼神示意王處長,王處長臉色晦暗不明,雷科長在一邊看笑話。
王處長心裡苦,那姓程的是個硬茬,從早上到這會兒,刑具上了一輪又一輪,昏死過去幾回,涼水潑醒幾回,愣是沒開口,這樣的硬骨頭王處長有些年頭沒見過了,今兒就遇到了。
要說王處長心裡沒觸動,那是假的。
曾經的王乘風也是豪情萬丈,熱血沸騰,什麼時候自個兒就成了軟骨頭。
姓程的越這樣,越稱托出王處長的不堪。
姓程的嘴硬,那年輕人嘴更硬,上了一天的刑,連個名字都沒問出來。
許久沒有的挫敗感讓王處長深感無力,耿輕寒又咄咄逼人。
王處長的模樣,在座的都明白了。
雲子心裡暗罵,輕寒心裡明鏡似的,雷科長更是唯恐天下不亂。
“處座,聽說是倆硬茬,開口了嗎?”
王處長真想扇爛雷科長這張討厭的臉。
雲子起身,冷漠的說:“帶我過去。”
輕寒冷著臉也起身,雷科長悄悄瞥一眼輕寒,兩人無聲的交流一下眼神,自然也得跟上。
王處長無奈,但也想去看看。
本來就吊著一條胳膊,又青著眼窩,王處長的形象屬實有些滑稽。
今兒出事了,儘管已是夜色沉沉,特高課依舊燈火通明。
刑訊室,刑架上的兩人已經傷痕累累,幾乎不成人形。
兩名刑訊人疲憊不堪癱坐在椅子上,幾人進來,兩人手忙腳亂的起身行禮。
輕寒掩下眼底的神情,掏出白色的帕子,捂住鼻子。
雷科長神色莫測,雲子掃一眼刑架上的兩人。
老程已經昏過去,阿良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冷漠的看著幾人。
雲子上前幾步,溫和的開口說:“年輕人,你很勇敢,我們大日本帝國崇尚武士道精神,只要你跟皇軍合作,效忠帝國,我保證你今後的榮華富貴。”
阿良目光堅定,不為所動,緊抿雙唇,一語不發。
雲子繼續溫和的說:“你好好考慮一下,年輕人,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天堂和地獄。”
阿良閉上眼睛。
面對酷刑也罷,面對糖衣炮彈也罷,年輕的阿良始終堅貞不渝,話都懶得說一句。
勇士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懦夫貪生畏死,苟且偷安。
面對這樣的勇士,王處長無力,雲子依然無力。
幾人離開瀰漫著血腥味的刑訊室。
輕寒堅持要帶走曼妮。
王處長氣的要命,極力反對。
輕寒冷著臉對雲子說:“看來我應該請太郎陪我去一趟華北司令部。”
雲子無奈,斟酌後說:“有些事情尚需調查,不如等特高課調查清楚後,您再帶人。”
輕寒冷哼一聲:“等著有心人的栽贓陷害,我提醒一句,曼妮當初,可是公開發表脫離國民政府組織的,整個北平有多少這樣的人,兢兢業業為帝國工作,雲子是想告訴他們,帝國從來沒有信任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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