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抬眼看阿光,阿光悲傷的眼底帶著哀求,曼妮深深看一眼阿光,點點頭:“好,不見不散。”
晚上,曼妮如約而至。
西餐廳,曾經是曼妮的最愛。那時,鴻民笑著跟阿光說:“你嫂子可是個洋派的人,就愛這一口,我可得學著點,得跟上時尚的腳步。”
還是那家西餐廳,還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小提琴手,依然拉著纏綿悱惻的曲,卻早已物是人非。
兩人相對而坐,點了苦咖啡,曼妮卻加上雙份的糖。
阿光一份都沒加,就皺著眉頭嚥下苦澀。
曼妮幽幽問:“為什麼?”
阿光淡淡回:“總得生活。”
“你到底想幹什麼,阿光?”
阿光笑了,眼角溼潤。
“嫂子,你信我?”
曼妮點頭:“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所以,你想幹什麼?”
阿光笑笑:“苟活著。”
曼妮皺起眉頭:“我能幫你。”
阿光眼裡的光一閃而過,又迅速灰敗。
曼妮真誠道:“若相信嫂子,就聽嫂子的,你想幹什麼,嫂子知道,得好好謀劃,活著,才重要。老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阿光瞬間破防,眼角滾落淚珠,壓抑許久的苦澀和哀傷,瞬間傾瀉而出。
“嫂子,為什麼?為什麼?當他站在動員大會的高臺之上振臂高呼,我們多少人熱血沸騰,我們是那麼崇拜他,那麼信任他,可是一轉頭,他毫不猶豫出賣了所有敬他愛他的兵。就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啊!”
曼妮搖搖頭:“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出賣同胞了。”
阿光粗糙的抹一把淚,堅定的說:“那女人她該死。”
“之前就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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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戰友。”
曼妮嘆口氣:“怕是已經打草驚蛇,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
阿光倔強的說:“我們不怕死。”
曼妮低語:“我知道,阿光,我知道。可我們不能無謂犧牲,聽嫂子的。”
阿光抬起淚眼,仔細瞧著曼妮,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結結巴巴道:“嫂子,你不會跟耿大少爺一般……”
曼妮搖搖頭,目光堅定不移的看著阿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兩人沒有注意到,石頭正往這邊來,石頭走到桌前,甕聲甕氣:“大小姐,大少爺讓你回家。”
曼妮抬頭看一眼石頭,目光四處掃一圈,沒有見大哥。
石頭說:“大少爺沒進來。”
阿光起身告辭:“嫂子,再見。”
曼妮挽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阿光已經離去,堅定的背影,讓曼妮心頭不安。
曼妮跟輕寒一起回家,曼妮流著淚告訴輕寒,剛剛那人是阿光,鴻民的兄弟、朋友、下屬。
輕寒眉頭緊蹙,提醒曼妮,雲子如今出行格外小心,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單等有人落網。
輕寒和曼妮的擔憂很快成真。
元月的最後一天,雲子大張旗鼓的出行,在華北商會會長門前遭遇襲擊,三名襲擊者持槍射擊,雲子一揮手,三人瞬間被包圍,一人當場被擊斃,兩人受傷被俘。
翌日一早,輕寒便得到訊息,中午回家去了晴姨娘的院子,曼妮知道後,當天就出門,尋求救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