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
輕寒起身雙手壓著石頭的肩膀。
“莊子上出了事,日本人殺了許多人,小石頭娘幾個……”
石頭變了臉,嘴唇翕動:“不……不會……”
輕寒手下用了力:“莊子裡來人了,那時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我做主沒告訴你……”
石頭的雙眼瞬間猩紅,猛的掙脫大吼:“我要殺了小鬼子……”
輕寒一把抱住石頭:“石頭,聽寒哥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不是時候。”
石頭嗷嗷叫著癱在地上,瘋狂的揮拳猛砸頭:“啊……啊……啊……”
輕寒慢慢蹲在石頭對面:“石頭,你信寒哥嗎?”
石頭睜著血紅的雙眼,淚水順著麥色的臉頰流下。
“寒哥……寒哥……我……”
“信寒哥嗎?”
“大丫頭……大丫頭……寒哥……大丫頭長的可像姑姑了……可像……可像……她是姐姐……我娘說……上一輩……我是哥哥……下一輩……小石頭有姐姐……疼……”
“石頭,你現在這樣衝出去,就是白白去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仇,咱一定會報,一定會報!”
石頭抬頭看著輕寒,半晌,“哇”的哭出來,撲進輕寒的懷裡:“寒哥……我信你……信你……咱報仇……報仇……要殺光所有的小鬼子……殺光所有的小鬼子……”
輕寒緊緊摟住石頭:“嗯,殺光所有的小鬼子……殺光……哭吧……好好哭一場……外面還有數不清的小鬼子等著我們去殺……”
外面數不清的小鬼子,國破家亡。我們……沒有時間傷悲,來不及傷悲,沒有精力傷悲。因為我們隨時準備著奔向沒有盡頭的黑夜,奔向生命的盡頭,奔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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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處長剛剛走進辦公室,曹奉儀就笑咪咪的進來說“處座,我已調取了近一個月的電話記錄,我覺得吧,想從五六十號人裡找出‘裂石’,單從來電或打出去的電話記錄,根本不可能。”
王處長冷笑一聲:“只要是‘裂石’隱藏在特高課裡,就不怕他露不出尾巴。沒想到啊,養鷹千日,卻被鷹啄了眼。你說,這‘裂石’藏在咱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藏的夠深啊。”
曹奉儀砸吧砸吧嘴感慨:“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還真是,太他媽嚇人了,哪天被抹脖子了都不知道啊。這事兒還真的謝謝馬中醫,突然就審出這麼大個意外,嚇得我好幾天夜裡都不敢閉眼,就怕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抹了脖子。”
王處長斜眼瞅瞅曹奉儀:“瞧你那點兒出息。”
曹奉儀嘻嘻一笑。
王處長:“知道這事兒都有誰?”
“處座是說知道‘裂石’的?”
“嗯。”
“估摸著能知道的都知道了。馬中醫的手段這裡是個人都知道,且馬中醫也不是個掖著的主兒,光那幾天沒日沒夜的提審,一波一波的上刑,刑訊科,執行隊,秘書處,檔案科,都知道,也就電訊科的不參和。”
王處長摸著下巴:“人人自危啊,也不錯嘛。”
曹奉儀一言難盡的瞧著王處長。
王處長:“雷科長最近都忙著什麼?”
“還能怎麼著,狂撈唄。”
“哦。”
“今日審這個,明白審那個,暗地裡收禮,撈好處。”
“打點的人多嗎?”
“多了去嘍。他那就是故意的,把大牢裡的挨個審了一遍,您也知道,之前關了好些商人,這可讓姓雷的逮著了。”
王處長點點頭說“叫劉科長來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