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沉了臉。
“大奶奶身子弱,這要是著了涼,我跟你沒完。”
福伯心裡撇撇嘴,心道:也得人樂意不是,人家就為了讓您瞧見這一幕,我可不是那沒眼力勁的。
心裡嘀咕著,手上卻利索的立馬上前把傘撐在大奶奶頭上。
嘴也沒閒著:“都怪老奴,手腳不利索,緊著慢著這不就讓大奶奶落了雪,我這就讓玉蘭去熬薑湯。”
福伯接過輕寒手中的避風燈,前頭引路。
輕寒替雅子撫去肩頭的落雪,順手攬住雅子,一手撐著傘。
“今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前頭的福伯腳下一個踉蹌,我滴個娘呦,大少爺這是打算幹啥?
雅子抬起水眸,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但也知道個大概。
輕寒如晨鐘暮鼓般深沉黯啞的嗓音,幽幽響在耳邊。
“這樣的你我,像不像幾十年後老去的我們?”
雅子抬頭看著落了雪的輕寒,明白了。
雅子瞬間溼了雙眼。如果今生能和所愛之人一起慢慢老去,讓時間見證相愛的歲月,即便這一刻,便是一生,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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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強壓住心頭的狂跳,此時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輕寒哥哥可以,自己卻不行。
“找到石頭了嗎?”
夜色裡,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目冰冷狠厲,攬著雅子的手猶如這冬夜,隔著厚厚的衣服,雅子都能感覺到冰冷僵硬。但輕寒的聲音卻依舊低沉誘人。
“雅子,你知道真相對嗎?”
雅子搖搖頭:“我也是才想到的,應該是姐姐。姐姐想完全掌控您,石頭是最好的人選。”
“是啊,是我大意了。”
“石頭不會有事,哥哥不會讓石頭出事,只有石頭活著,您才有弱點,才會更好的為他們所用。”
輕寒沉默不語,兩人慢慢往前廳走去,遠遠的就聽見了爭吵聲。
“呦呵,咱府裡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大過年的,大哥連個人影兒都不見,這是不待見誰呢?行,大哥是幹大事的,忙,誰叫皇軍離不開大哥呢。可這府裡頭的管家呢?難道也入了皇軍的眼,忙大事去了?”
不散不陰不陽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
“三弟說的這是什麼混話?石頭打昨兒就沒見人,大哥去找找怎麼了?”
“不過一奴才,興師動眾的,怎麼著,咱耿府離了一奴才,年都不過了?”
福伯腳步一頓,胖臉在斑駁的夜色下變得猙獰可怕。
輕寒攬著雅子的手臂緊了一下,牙關緊咬,腳步不變,不急不緩的摟緊雅子,越過大管家福伯進了大廳。
廳裡瞬間靜了,各人各色。
耿二垂頭立在老爺身後,看不清神色。翠兒臉色焦急蒼白,眼裡含淚小心翼翼的站在太太身後。
輕寒和雅子進來,兩人眼巴巴的瞧著輕寒,雖然心焦,卻依舊守著規矩,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