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輕寒倒是方便了許多,不再用早早起床趕路。反正就在官署,一個電話,兩分鐘就能過去。吃飯可以在大廚房,也可以去外面。
表面上看輕寒的生活似乎更隨意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亡妻的百日已過,也可以參加一些宴請。但輕寒總是以身體不佳推掉。
輕寒把自己所住的東廂房其中的一間耳房改成了書房,書房不大,完全是中式風格的。一櫃一桌一椅,書桌就安放在窗前。
輕寒經常臨窗而坐,閒適的讀書,讀書乏了,就抬眼賞景。
院子裡有棵高大的槐樹,這季節已是半黃半綠,北風一吹,樹葉嘩啦啦的落下。
最令人賞心悅目的是院子裡那一排排盛開的菊花。
武田太郎對菊花的喜愛有著不一樣的執著。院子裡的菊花都是請人特意打理的,如今這季節,秋風瑟瑟,菊花正濃。
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對於菊花,輕寒也是極為喜愛的,坐在書桌前,抬眼望去,秋風中,盛開的菊花迎風傲立。輕寒提筆寫下這首《寒菊》。
對面就是西廂房,山下就住在對面,輕寒想看的不是山下。
武田太郎的兩名貼身保鏢才是輕寒的目標。經過幾天的觀察,輕寒心裡不得不說武田太郎心思縝密,狡猾至極。
兩名保鏢每天輪流值崗,時刻跟在武田太郎身後,穿著軍服,夾在其他守衛之中。不管哪位值崗,另一名一定是留守在靠近西廂房的那間耳房裡。
輕寒判斷,軍部來的重要檔案應該就在那間屋子裡。
這兩人極少開口說話,樣貌普通,行走動作間散發出武術高手的氣息,雙目銳利有神,顧盼間敏捷敏感。影子一般,悄悄混在普通護衛之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輕寒沒有發現兩人的個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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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輕寒又坐在窗前,透過玻璃窗,眼角盯著那間屋子。心裡想著,想要弄到重要的檔案,必須進入那間屋子,可有這兩人在,簡直是不可能。只有吃飯的時間,那間屋子裡的人才會離開。可那點時間太短,裡面什麼情況還不知道。
輕寒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放下手裡的書,抬眼看著院子裡的菊花。好在眼下關老師叮囑輕寒不要輕舉妄動,先摸清情況,一定要穩住,爭取武田太郎的完全信任。
輕寒看著山下走進院子,直接走到自己窗前,笑著說:“耿先生,司令官閣下請你共進晚餐。”
輕寒看著山下問:“去外面?”
“是的,吳鎮守使和趙會長請司令官閣下去鴻澤園,鴻澤園新來了一位廚子,據說曾是御廚,魯菜高手,拿手菜是一絕。”
輕寒聽了山下的話,臉色一淡說:“請山下君轉告太郎,我就不去了。”
“趙會長特意邀請耿先生,說是想給耿先生賠禮。”
輕寒冷笑一下:“賠禮?不必了,人死不能復生。”
山下原本想再勸兩句,但看著輕寒陰沉沉的臉色張不開口,只能遺憾的說:“真是遺憾,耿先生的意思我會向司令官閣下轉告的。”
輕寒微微頷首以示謝意。
山下匆匆離去,輕寒目光幽深複雜的看著山下的背影。
幾年來,輕寒刻意與山下交好,也算是對山下本人有些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