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槐花再次嚎啕大哭,為那個期待已久卻無緣見面的孩子。
輕寒緊緊摟住懷裡的小丫頭,心裡鈍痛鈍痛。
三天後,在槐花的堅持下,終於可以出院了。輕寒原想著讓槐花再多住幾天,但槐花不願意。醫院哪有家舒服?
無奈,輕寒只能寵溺的點點小丫頭的額頭,說好中午親自來接。
家裡沒了女傭,兩人也無心馬上找幫傭,趙老闆家的女傭用著也不錯,輕寒索性又張了嘴,讓趙家的女傭多幫幾日,等家裡請了幫傭再回去。
趙老闆自是一口答應。奉天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點風吹草動,該知道的想知道的,只要用心,自然就能知道。這麼多天,趙老闆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心裡對耿輕寒又多一分小心和恭維。
槐花年輕,底子又好。輕寒刻意的隱瞞,讓槐花對再次做母親充滿期待。修養的用心,身體自是恢復的很快,心情也逐漸開朗了不少。
槐花身體恢復的同時,奉天的夏天終於來了。
七月的一天,輕寒坐在辦公室裡,隨意的翻看著報紙,目光懶散的掠過那些不說人話的內容,主要關注點在廣告這一部分。
這些日子,輕寒總是心緒不寧。關老師離開後,幾個月裡都沒人來聯絡。輕寒心中有些不安,一是擔憂關老師的安危,二是感覺自己像離群的孤雁。長夜漫漫,獨自一人,何堪寂寞?
輕寒的眼睛一寸一寸往下挪,突然目光一緊。
一則尋人啟事落入眼睛,內容與關老師交代的完全相同。輕寒仔細讀了又讀,由緊張到高興,嘴角慢慢揚起。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下班,迎著如血的殘陽,輕寒開車回家。
槐花接了電話已經準備好,聽到喇叭聲就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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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寒接了槐花開車往熱鬧的西十街去。
車上,輕寒告訴槐花,關老師派人來了。槐花也極高興,可看著去的方向皺起了小眉頭。
“寒哥,這是要去西十街?”
“嗯。”
“可是西十街怕是不安全吧。”
槐花說著話,眼睛掠過外面牆上已經斑駁的畫像,畫像風吹日曬,早已經看不出模樣。
輕寒的目光也掃過那張畫像。大多數畫像都已經被風吹落,還堅持在牆上的也早已斑駁破碎,風吹起凌亂破碎的紙條。
輕寒低笑一聲:“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越安全地方越危險。”
停好車,兩人下車,槐花挽著輕寒。兩人沿著依舊熱鬧的馬路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似乎是在商量著進哪一家館子吃飯。
最終兩人走進輕寒常去的麵館,點了兩道家常菜兩碗麵。
正是吃飯的時候,館子裡食客不少,掌櫃的利索,廚子麻利,小二腿快,飯菜上的快。
槐花看著一大碗麵有些發呆,輕寒笑笑,端過碗往自己的碗裡撥了一些,柔聲說:“吃吧。”
槐花忐忑不安,眼裡閃過驚慌和甜蜜。
“這不合規矩。”
輕寒笑著說:“如今已是民國二十五年了,夫人的思想卻還沒跟上。”
槐花紅了臉,低聲嘟囔:“能做主的婦女人家自個養活自個,我靠丈夫養活,當然得以夫為天了。”
輕寒寵溺的替小丫頭夾一塊子菜。
“吃吧,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