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和他戰友的狀況讓輕寒心痛,那滿身累累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輕寒緩緩開口:“考慮的如何了?”
李祥和他的戰友,相互扶持著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鐵柵欄前,緊緊握住欄杆,因為他們只有這樣才能站住。
李祥看著輕寒,目光炯炯。一字一句的說:“別再白費心思了。”
輕寒低沉渾厚的聲音有些沙啞,明亮的眼睛緊盯著李祥,不急不緩,語氣沉重的說:“為什麼反日?”
李祥輕蔑的笑著說:“小鬼子是強盜,是惡魔。從沒聽說餓狼來了要開門迎接,只能舉起獵槍。”
“滿洲國是皇上的,我們都是皇上的子民,日本和滿洲是友好的協作關係。”
“呸,友好?燒殺搶劫的友好還是沒有的好。騙誰呢?小鬼子燒了我的家,殺了我的父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友好個屁!”
“你不答應,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嗎?擔心身體垮了,享受不了榮華富貴。你大可放心,如果你答應,我可以找最好的醫生替你治療,不像你以前,病了只能去藥鋪抓幾副藥對付對付,藥鋪裡沒有的好藥這裡都有。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筆墨紙張,開始吧。”
輕寒說完揮手示意,日本兵端著筆墨紙張過來,輕寒接過來,示意開啟牢門,他要親自遞給李祥。
李祥哈哈大笑,豪邁的說:“不必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漢子。”
輕寒臉色一變,盯著李祥,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拒絕,只有死路一條。”
李祥和戰友對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然後兩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輕寒,無所畏懼的說:“從入黨那天開始,就沒怕過死。”
輕寒心裡一緊,目露懇求。此時的李祥早已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戰友,是自己的親人。但李祥絕不會苟活著。李祥微不可見的輕輕搖搖頭,隔著鐵柵欄一把打翻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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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寒痛苦的閉了閉眼,退後一步輕聲說:“我惜你是英雄,既如此也罷。你想成就英雄之名,我成全你。”
輕寒眼裡的痛苦兩人看的一清二楚,但兩人不能有任何表現,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輕寒退到武田太郎身邊,神色哀傷的說:“太郎,我無能為力了。”
武田太郎冷冷的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讓全奉天的人知道跟我們作對的下場。帶下去。”
兩人戴著腳鐐手銬從輕寒身邊艱難的走過,互相扶持著,沉重的腳鐐、酷刑後破敗不堪的身體,都沒有壓垮兩人的脊樑。兩人盡力挺直脊樑,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外走去。輕寒的耳邊想著鐵鏈的沉重響聲,鼻息間全是兩人受刑後的血腥味。
英雄就是這樣吧。輕寒閉上眼睛,堵住似乎要洶湧而來的淚珠。
英雄流血不流淚,輕寒瞬間睜開眼睛,忍住流淚的衝動,目光隨著兩人的背影緩緩前行。
武田太郎淡淡的說:“無覓很遺憾?”
“是,多年不曾見過如此有血性的男兒了。”
“可他們在破壞五族協和,他們跟滿洲國作對,意同謀反,死不足惜。”
“我有些累了。”
武田太郎搖搖頭,同情的看著輕寒,淡淡的說:“我理解你無覓,好好休息一下吧。”
輕寒點點頭先行離開,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