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
“為什麼?”
“被她丈夫家人獻給了大日本帝國的商人。”
“哦,有意思。哪家?”
“王家。”
“王家,我們的朋友?”
“朋友談不上,是從東三省過來的,與東三省聯絡密切。以前透過那邊的人給宮裡供一些東三省的特產,後來跟帝國的商人搭上線,也做坯布。很會審時度勢,這幾年發展很快,家族產業發展迅速,有印染廠、茶樓、戲院、百貨店、琉璃廠那邊就有一間大鋪面。”
“靠著帝國發財,帝國得到什麼好處了?”
“這……先生的意思是帝國需要王家?”
“錯,帝國需要的是王家的產業。”
“可如今,我們在北京城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直接出手怕是不好。”
“不,不,我們不必出手,耿家在北京城根深蒂固,人脈極廣,而耿輕寒是睚眥必報之人,他是不會放過王家的,我們只需要看著,適當的時候出手,得來全不費功夫。”
“先生高明。”
“盯著耿輕寒。”
“先生不是極為信任耿輕寒嗎?”
“我不相信任何一箇中國人,我只對帝國有用的人感興趣。耿輕寒是對帝國有用的人,至於他的忠誠程度還需要觀察。”
“耿輕寒要對付王家,我們不助他一臂之力?”
“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點事都辦不了,帝國要他何用?這件事,我們只做旁觀者,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們坐享其成就好。”
“是,先生高明。”
武田的心思輕寒雖然不知道,但對於武田輕寒從來就沒真正相信過他,武田秘密太多,一個從來不跟自己敞開心扉的人,輕寒依然也不會跟他敞開心扉。但輕寒清楚的一點是,沒有武田,輕寒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也沒幾個人會看自己的面子,所以,跟武田搞好關係,絕對是必要的。在日本五年,輕寒已經深諳與他們打交道的方式方法,知道如何保持自己的本心與他們交往。武田比本土的日本人要難對付一些,武田在中國居住多年,又是中國通,比日本本土的日本人更為勢力和姦詐。從當年拿著太郎的推薦信開始,輕寒就一直一心揣摩著武田,如今輕寒基本掌握了武田。
武田奸詐,輕寒聰慧;武田神秘,輕寒多疑;武田心思陰沉,輕寒頗多心機。雖然兩人年齡相差十餘歲,但輕寒熟讀史書,從小就學習謀士之心計,這一點武田是萬萬比不了的。
武田的小心思輕寒不用想也能預料個五六分,輕寒不在意,你不動我亦不動,但王家那是一定要動的。
九月,酷熱已經過去的,成熟的味道慢慢瀰漫開來。
輕寒今日約了朋友一起聽戲。
李仕溫是山東人,七八年前才來的北京城,買了小洋樓,娶了幾房姨太太,平時也沒什麼正經營生,但出手闊綽,為人豪爽,說話粗鄙,行事也粗糙的很。
輕寒特意打聽的清清楚楚,這李仕溫原本在老家就是一土匪頭子,專幹打砸搶綁票的生意,幹了十幾年,攢了不少家當,覺得自己老了,不想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於是就帶著全部家當輾轉來到北京,買了洋樓,娶了姨太太,過起了左擁右抱肆意妄為的生活。
不過,年初的時候,從山東老家那邊過來了十幾個人,是李仕溫以前的手下,說是在那邊混不下去了,過來投奔李仕溫這個大哥。李仕溫雖然頭疼,可這些都是出生入死過的弟兄,如今日子過不下去了,千里迢迢來投奔自己,口裡哭喊著讓大哥給條活路,李仕溫怎麼著也不能推拒,只好安慰安慰兄弟們,在外頭租了房子,先安頓弟兄們住下,慢慢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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