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這就學會溜鬚拍馬了。”
“哪裡哪裡,兒子實話實說而已。”
“嗯,我還就愛著這道兒。人吶,誰不愛聽個好的?”
老爺起身往外走,輕寒狗腿的跟在後面。老爺嘴角一提,笑著說“我去見我娘,你跟著算怎麼回事?”
輕寒嘻嘻一笑說“兒子送送父親。”
“我還沒老到不認路,該幹嘛幹嘛去。”
“得嘞,兒子這就忙去。”
輕寒難得用這種語氣跟父親說話。老爺嘴角一揚,大步離開。
輕寒在路的拐角看著父親輕鬆的腳步,父親的身姿挺拔,步履矯健。輕寒總覺得父親是故意的,就等著自己送上門來,好用另類的方式教導自己一番。
輕寒卻是樂意的,與祖父不同,父親總給人輕鬆隨意的感覺。輕寒突然覺得輕鬆起來,許多從小壓在心頭的事,突然就有了簡單的解決辦法。
輕寒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慢慢往自己院子裡走去。路過花房,輕寒特意過去看了一眼,槐花已經走了,老婆婆一個人務弄著花草。輕寒隔著門看了一眼,便轉身走了。
“給大少爺請安。”
輕寒腳步一頓,抬眼看去,眼前的人輕寒有些印象,父親幾年前接進家門的姨娘,模樣不似以往的姨娘那般嬌媚,倒多了股子端莊秀麗。輕寒不太熟,只是隱約聽母親和翠姨說起過,好像是月姨娘。
輕寒微微點頭,快步離去。月姨娘在府裡如同隱形人,與其他姨娘不同,除了請安的日子,很少走出院子。耿府院子多,人口少,姨娘也有自己的院子。如今的耿府靠著祖宗的福萌過著,府裡的進向一部分由老爺掌管著,一部分在太太手裡捏著。日子雖不如以往光鮮,但與有些人家比較還是好很多。有時候輕寒也覺得奇怪,與自己親近的同窗中,不少家也不知什麼原因都敗落了,倒是自己家的父親,所有人大抵都覺得該是第一個敗落得,可如今,耿府依舊是耿府,老爺依舊過著風花雪月的日子,太太依舊忙著在後院鬥爭。如今這樣改天換地的大變動下,耿府能這般,不由得不讓人深思。輕寒也是這其中的一個,出門次數多了,見得世面多了,聽的事多了,靜下心來的輕寒才發現父親果然不一樣。家裡這幾年基本沒進新人,也許父親老了,對於好顏色也不如年輕人那般喜歡了,家裡的姨娘不算多也不算少,堪堪的在後院每天上演幾齣戲也是夠的,有時候輕寒覺得父親就是故意,閒來無事看著妻妾鬥來鬥去,倒也有趣。這月姨娘卻是不同的,進府幾年,輕寒也就見過兩三面,母親只是在月姨娘進府的頭幾日與翠姨說起過,後來就很少提起。若不是今日碰到,輕寒都忘了府裡還有這麼一號人。
輕寒回到自己院子裡,拿本書靠在榻上。手裡的書一頁都沒翻,輕寒腦子裡都是父親。隨著時間的推移,輕寒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父親。那個看似紈絝不羈的父親,行事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當初渾身上下的風流倜儻如今卻有些不一樣了,乍一看依然如故,可細細看去,又覺得的耳目一新。
輕寒還沒有想透時,丫頭在屋外脆聲說“大少爺,三少爺過來了。”
“剛從二哥院子裡過來。”
輕寒面上不動,丫頭已經上茶。
“喝口熱的,暖和暖和。”
“嗯,還是大哥疼我。”
輕寒不置可否,低頭繼續看書。
“大哥可是又淘到好書了?”
“沒有。”
丫頭在門外說“大少爺,太太傳話過來,讓大少爺晚飯過去。”
不散嘻嘻一笑說“知道了。”
側臉看看輕寒說“正好我要去給母親請安,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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