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楚若音一身淺藕色宮緞長裙,眉眼含笑,無比自然地將手放在了那人掌心中。
馮纓忍不住道:“九哥!”
慕容縉背脊一僵,頭也不回地扶著女子下馬,守將殷勤上前:“秦王殿下和華音郡主到啦?快請進,楚國丈和華蘭郡主她們一炷香前也到了。”
楚若音微微頷首,算是謝過守將提醒。
慕容縉握住她的手徑直入內,直把周圍一切當成空氣。
馮纓恨得帕子都攪爛了,明明該是她的人,憑什麼?
腳下不自覺往前追,薛氏猛然明白什麼,抓住她就給了一耳光:“賤人!”
馮纓後知後覺夫君婆母都在身邊,忙想解釋,可薛氏的巴掌已經狂風暴雨般落了下來:“好啊!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轉了性,一心求著我帶你進宮,說什麼替承武、承勇討爵祿,其實是賊心不死,想來勾搭秦王了是吧?下賤胚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說完揪住耳朵就走了,只留下馮纓哀哀慘叫聲迴盪在上空。
守將等人暗暗搖頭,對比楚家人的知書達理,晏家這邊實在不夠看的,難怪皇上不讓他們入門。
鍾粹宮內。
楚若顏和楚靜逗了會兒孩子,便讓人將他們抱下去餵奶:“對了姑母,怎麼沒看見曹老夫人,她身子不爽利嗎?”
這次家宴曹家闔府都請了,就連曹三、曹四都帶著妻兒進宮,偏偏鎮宅之寶沒來,所以她才有此擔憂。
楚靜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母親身子硬朗得很呢,她老人家沒來,那是因為……”
似想到極有趣的事情,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西疆來了個傳教士,不知從哪兒帶來門新的馬吊打法,母親十分痴迷,半月前就約了幾位侯府夫人去莊子上研學,到這會兒也沒回來呢!她老人家說,業精於勤荒於嬉,還請皇上和娘娘寬恕則個,今年的家宴就不回來了!”
楚若顏嘴角一陣抽搐。
業精於勤荒於嬉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老太太精神好,有勁頭去折騰是好事,因此只命人撤了一個席位,也沒多說什麼。
這時楚淮山到了。
她立即迎上去,只看養父面色紅潤不少,左手挽著小江氏,右手牽著柔敏,一臉笑呵呵地問:“顏兒,聽說你為我添了兩個小外孫?人呢,快給我瞧瞧!”
楚若顏撇撇嘴:“爹,哪有您這樣的,不關心女兒,就想著小外孫了!”
跟著進來的楚若蘭也憤憤不平:“就是就是,大姐姐,爹爹回京以後盡問小皇子,連我和死魚的婚事都沒過問!”說完還擰了把身邊人,晏昭吃痛一疊聲應是。
楚若顏莞爾,打招呼道:“六弟也來了。”
晏昭點點頭,無奈看了眼身邊人,又左右望望:“皇上三哥呢?怎麼還沒過來?”
“皇上在同首輔議事,應是要晚一些。”楚若顏說罷,目光又望向父親身邊,“爹爹,兩個小皇子和詡兒都被抱下去餵奶了,稍後再給您瞧,柔敏她……”
欲言又止。
盲眼少女聽見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驚恐,忙往楚淮山身邊靠了靠。
楚淮山安撫地拍拍她腦袋,道:“就像你們看見的這樣,去了一趟五臺山,情況安定不少,就是心神還不全,跟個孩子一樣……”
楚若顏點點頭,心道這未必不是最好的結果。
楚停楓扶著林韻詩過來,後者小腹隆起已經顯懷。
楚若顏驚訝:“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