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謝過曹陽,又問起雲梓豪之事,謝知舟慚愧道:“臣無能,二十多天了也沒找到他的下落。”
晏錚卻道:“不必找了,岳丈岳母已經親自去了。”
謝知舟意外道:“楚國丈回京了?”問完意識到不對。
這楚淮山的亡妻早故,續絃的小江氏皇上也只隨著皇后稱姨母,哪來的岳母?
曹陽想到某種可能,身體都激動得有些發抖:“皇上,您說得莫不是、是攝政王夫婦?!”
晏錚頷首,哐噹一聲,孟揚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
曹陽肅然道:“那確實不必找了。”
普天下,誰能從攝政王手心裡翻出去?
長平巷。
馬車穩穩當當往前行駛著,王妃看著夫君沉鬱的臉色,低笑問:“怎麼,都這麼久了還放不下?”
攝政王擰眉:“誰放不下?”
“你若不是放不下,方才怎麼不答應渺渺他們一起進宮?”
攝政王無言,王妃覆上他的手:“皇城幾經易主,王爺是怕看到舊時宮殿傷懷吧?”
馬車內一陣死寂,良久,他才悶聲說了句:“雲寧性子軟弱,我當初若肯留下,多教他些時日,又或者把皇位傳給晉王兄,說不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妃道:“你走之前,已經教了雲寧帝整整兩月,至於晉王兄,他生性偏激,又在皇陵被關了那麼久,並非繼位的最好人選,。”
攝政王沉默,只聽她的聲音溫柔如水:“王爺,您不必後悔,能走到今日,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這時馬車停了,兒子在外面懶洋洋道:“孃親,到了。”
王妃撩開車簾一看,是顧府。
“沒弄錯吧?”
雲琅打了個哈欠:“放心吧娘,有人親眼看見他十幾天前出入過這裡,若連這樣的情報都收集不準,那百曉閣可以解散了一起上街要飯去!”
王妃莞爾,攝政王跳下馬車:“走吧,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好回梅山去。”
顧府。
顧四郎院子。
越氏染了風寒,本想來求顧斕之讓她請大夫,卻意外看見大夫就在裡面。
“這位爺的手筋腳筋被人挑斷,請恕在下無能,續不了這斷筋。”
越氏一怔,只看顧斕之打發走大夫,抱著雪舞道:“心肝,你也聽見了,不是我不肯救,實在是你這義兄傷得太厲害……”
雪舞依偎在他懷裡嬌聲道:“妾身就只有這麼一個義兄,若是救不好他,那妾身也不活了!”
越氏心中疑竇叢生。
雪舞進府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有義兄。
忍不住戳破窗紙望進去,只看顧斕之床上當真躺著一個人,不能動彈,可那張臉意外得眼熟……
越氏仔細回憶了下,猛地渾身一顫。
那不是、那不是佈告上緝拿的欽命要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