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心頭顫了顫,輕斥:“胡說什麼,我已經沒了大哥,你難道還想讓我沒了二哥嗎?”
雲琅默然不語,半晌,才極輕說了聲:“我帶大哥見過娘了,可她,還是沒醒……”
楚若顏咬緊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其實大哥被燒成灰,就算娘不認得也很正常。
可只要一想到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心就像被上百隻螞蟻啃咬,痛得無法呼吸。
晏錚見狀握緊她的手,楚若顏黯然笑了笑,衝他搖頭示意無妨。
“皇上娘娘,你們快看!”
玉露突然叫道,眾人望去,只見攝政王一躍而起,從周邊樹上摘下梅花。
可摘了十幾株都不滿意,他便又回去彎下腰,一片一片地開始撿方才掉落的花瓣。
動作之小心、神色之溫柔,彷彿在呵護什麼絕世珍寶。
等最後一片花瓣撿盡,身影一閃消失在梅林之中。
雲琅重重呸了聲:“裝模作樣!以為拿孃親最愛的梅花就能喚醒她嗎?一個夢做了十幾年,還不肯面對,懦夫!!”
楚若顏這才明白他如此護梅,是因為母親。
眉頭微微一擰:“二哥,父親他……一直都是這樣嗎?除了照顧母親,對什麼都不屑一顧,包括……孩子?”
“別叫他父親!”雲琅冷聲打斷,眉目之間滿是陰鬱,“你方才也看到了,這人自從孃親渾噩後,就變了個人似的,整日除了種花就是摘花,身邊的人也全被趕走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咳咳咳咳!!”
他一激動牽扯傷處,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秦易儒直到這會兒才跑過來,一看情形大呼小叫:“我的琅祖宗,你怎麼又又又跟你爹動手了?從你回來都七八次了吧,這新傷疊舊傷的,你是真想死在你老子手裡是吧?”
雲琅哼了聲,任由老爺子折騰一番,才問:“對了,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
秦易儒聽到這話有些心虛,忙衝帝后打眼色。
楚若顏看得好笑,道:“是我從沒回過梅山,所以想來看看。”
秦易儒鬆了口氣,雲琅若有所思:“回來也好,早晚你都是要見孃親的,渺渺,我先帶你上山,好好休息兩日,養足了精神咱們再去看娘和大哥。”
楚若顏點頭應下,一名侍衛突然走上來,手中捧著一支竹筒:“皇上,京城裡飛鴿傳書,請皇上過目。”
晏錚接過一看,劍眉微攏。
楚若顏問:“出什麼事了嗎?”
按道理不應該啊,有姑父坐鎮,還有顧隼、謝知舟、梅鶴軒那些多大臣,總不至於他們離個一時三刻就出岔子吧?
晏錚將信條交還給侍衛:“放心,沒什麼大事,是西疆使團到了。”
“西疆使團?”楚若顏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西疆王歿了,西疆使團想迎她這個聖女回去,不禁笑問,“不知皇上是怎麼吩咐的?西疆使臣見不到我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晏錚冷哼:“豈由得他不罷休?我已吩咐孟揚去尋個和你相似的女子,暫時留在中宮敷衍他們,若是等不及離開最好,非要等我們回去,到時再收拾他們也一樣。”
楚若顏點了點頭,雲琅忽道:“是西疆來人了?那你們可得當心些!”
還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