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一寂。
楚若顏唇角上翹,左手支著臉,懶洋洋靠在軟墊上:“誰說停的,繼續打。”
宮人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還是沒敢動手。
晏錚心笑她這般還真有幾分禍國妖妃的姿態,面上強裝慍怒:“放肆!朕的話你都不聽了,你當真要反了天嗎?”
馮纓早就被打得暈頭轉向,聽到這話,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就知道,皇上心裡是有她的,否則又怎會急急忙忙趕過來,救她於水火!
“皇上!臣婦冤枉啊!臣婦當真不知哪裡得罪了皇后娘娘,求皇上為臣婦做主啊!”
邊說,邊仰頭作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晏錚掐緊手指,極力忍著去看她那張腫得跟豬頭似的臉:“馮……堂弟媳放心,朕斷不輕饒欺辱晏家之人!”
語畢抬手,“來啊!把這些動手的奴才——”
話沒說完就迎上皇后輕飄飄一眼。
於是一默,調轉方向指向二房下人:“把這些不知道護主的奴才拖下去,杖十下!”
馮纓:“???”
薛氏:“???”
楚靜:“!!!”
只有孟揚面無表情應了聲是。
他就知道,別說動皇后了,就連皇后宮裡的下人這位爺都捨不得動一根指頭!
楚若顏嘴角抽了抽,這樣下去戲還怎麼演啊?
只能站起來力挽狂瀾:“別在本宮面前演戲了!皇上,你前腳在這兒罰了你晏家人,後腳出去就會把髒水潑到本宮頭上,堂堂一國之君,使這樣的下作手段不覺丟人嗎?”
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馮纓薛氏暗呼高明,後者立即道:“皇上,二房認罰!孟統領,你還愣著做什麼?”
孟揚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彷彿在問她確定嗎?
薛氏喝道:“皇上金口玉言,豈有反悔之理,快行刑!”
可憐二房的人被拖下去,打得哀嚎連天。
楚靜再忍不住上前:“皇上,臣婦雖不知您與娘娘發生了什麼,可一日夫妻百日恩,還請念在皇后娘娘懷有龍嗣的份上,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楚若蘭也道:“是啊皇上三哥,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您二位別嚇我們啊!”
晏錚不語,只看著皇后,意思是你的人你來。
楚若顏冷冷一笑,揚聲道:“別求他!姑母、三妹妹,你們如今肯信了吧?咱們這位新帝別的本事沒有,過河拆橋那是一把好手!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這馮氏,之前挑唆晏承浩強擄蔣怡,他不處置,那三房晏信貪汙受賄上千萬兩,他也不處置,偏偏就盯著本宮那什麼也沒做的二哥,非說他圖謀不軌!你們說,這不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嗎?”
馮纓心頭大駭,想不到晏承浩早就將她給賣了。
咬咬牙,連滾帶爬撲上去:“皇后娘娘!您有什麼氣都衝著臣婦來,可萬萬不能汙衊晏家、汙衊皇室啊!”
剛衝上臺階,就故意裝作被踹了一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