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蔣家姑娘跟人偷情,被抓了個現行!”
“什麼偷情啊,我聽說她是被人擄去的!”
“反正都過了一夜,出來的時候還衣衫不整,多半已經沒了清白!”
“嘖嘖,這下京城裡誰會娶她啊?”
……
百姓們越說越興奮,對官家貴女受辱的事情總是格外熱衷,就連茶樓酒肆的說書人也蹭這風頭,紛紛編排起了風月事。
倒是這罪魁禍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姓晏的緣故,無人問津。
矛頭一時全對準了蔣怡。
蔣家。
蔣怡自醒過來就不吃不喝,呆呆坐在那兒流眼淚。
蔣不疑看得心痛不已,只能去謝家,把謝瑤芝請過來。
謝瑤芝輕聲勸道:“蔣妹妹,多少還是吃一點吧?”
蔣怡還是不說話,愣愣望著窗外。
突然她道:“薛姐姐是在哪個庵堂,知道嗎?”
謝瑤芝心頭一凜,又聽她道:“我想絞了頭髮,跟薛姐姐一起修行,謝姐姐,你說庵堂會收留我嗎?”
謝瑤芝鼻尖發酸紅了眼,她知道,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到底還是傳進了蔣怡的耳朵裡。
只能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蔣妹妹,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
蔣怡垂淚搖頭:“沒用的,我失了清白,這輩子也就毀了……毀了……”
姐妹二人抱頭痛哭,蔣不疑站在門外,狠狠握緊拳頭。
御書房內,大臣還在勸諫。
“皇上!晏承浩斷了五根手指,已經受到懲罰!若再追究下去,只怕對皇室聲譽不利啊!”
“是啊皇上,何況蔣家女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頂多只能算輕薄,算不得大罪!”
“求皇上從輕處置!”
以裴忌為首的大臣們,紛紛在替晏承浩求情。
有的是真心覺得是件小事,也有替皇室聲譽考慮的,更多是以為晏錚要維護堂弟,所以投其所好的。
晏錚淡淡掃他們眼,目光落到曹陽身上:“首輔的意思呢?”
曹陽出列,躬身:“皇上,臣以為,此事還是得問問苦主的意思。”
裴忌不贊同道:“首輔此言差矣,晏承浩擄人確實有罪,可蔣不疑不問緣由私設公堂,砍了他五根手指難道就沒有罪嗎?又豈能聽他一人之言?”
方才說畢,一道沉冷的聲音傳了進來:“臣蔣不疑認罪!但請皇上秉公處置,還我妹妹一個公道!”
眾人紛紛回頭,只見蔣不疑去了官服,手捧官帽走了進來。
裴忌眼皮一跳,急忙道:“蔣大人,本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嗎?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也好平息外面的謠言吶!”
蔣不疑面無表情看著他:“不知裴大人說得化干戈為玉帛是指?”
“就讓令妹跟晏承浩成親!便說他二人早有婚約,那安平巷的事情只是誤會一場!如此既保全了令妹的清名,也能使皇室尊嚴不致受損,兩全其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