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過剪子往玉佩上一劃。
頃刻間多出道裂痕。
玉露驚呼了聲娘娘,卻見她將那玉佩遞給姚晴:“拿去吧,見到他之後該說什麼,也不必我教你了。”
姚晴一震,雙手接過:“多謝娘娘!但……您不親自去見見他嗎?”
楚若顏秀眉微挑:“我去見他不是越描越黑?”
姚晴了然,又磕了三顆響頭,轉身要走。
楚若顏忽道:“姚二姑娘,你去見過五弟了嗎?”
姚晴身子一晃,難堪地咬唇轉過身:“娘娘……您都知道了?”
楚若顏輕笑:“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你為個男人如此拼命,總不會是因為我吧?”
姚晴低頭,半晌方道:“我對不起五郎!”
楚若顏搖頭:“你已經從晏家拿了放妻書,是二嫁是歸家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想提醒你,若不離開京城,你這份心思最好藏起來。”
蘇廷筠今日這麼一鬧,晏錚必定厭極。
倘若再知道這位曾經的五弟妹還看上了他,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姚晴愣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娘娘放心,他對我無意,或許這就是懲罰吧,我在晏家最艱難的時候離開,沒像你和二嫂一樣守著五郎,所以有了那樣血蛭一樣的家人,還愛而不得、苦求無果。”
楚若顏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姚晴轉身,行至殿門時忽道:“對了娘娘,還有一件事,民女覺得應該同您說一聲。二嫂在嫁入晏家之前,也曾有一位談婚論嫁的青梅竹馬,那人姓裴,好像也在京城。”
語畢福身離開。
楚若顏眯了眯眼:“姓裴?黑鴉,去查一下是誰。”
她能想起來的只有渝州裴氏,若是門良緣自然不會阻攔,可就怕他們家沒送進裴冰卿,轉而打起別的主意!
黑鴉沒多久就回來:“三姑娘,是渝州裴氏七郎,現任泰州太守裴鈺。”
“裴鈺?”
楚若顏額角狠狠一抽,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過好在這裴七現在泰州,跟二嫂碰不上面,只能日後多盯著點了。
這般想罷,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男人大步入內,還未褪龍袍便攬過她,壓在唇上肆虐一番:“阿顏,你又欺負我!”
楚若顏瞪大眼睛:“我哪裡欺負你了?”
宮人們紛紛尷尬地低下頭,只聽他振振有詞:“你敢說那蘇廷筠不是因為你才挑事的?前有裴卓,後有蘇廷筠,你還說你沒欺負我?”
楚若顏氣笑了,伸指戳著他的胸口:“是啊,也不知是誰有個青梅竹馬的榮二妹妹,還有個痴纏入魔的堂弟妹馮氏,哦險些忘了,就連南蠻公主也想招某人做駙馬呢!”
她說得陰陽怪氣,晏錚卻樂了,緊緊摟住她的腰:“阿顏,你這是吃醋了嗎?”
小娘子橫他一眼。
男人大笑,方才殿上積壓的冷怒瞬間不翼而飛:“阿顏,你便是醋了!太好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瞧你這般,真是好極!”
旁人都巴不得自家夫人大度,偏眼前這位帝王反其道而行。
楚若顏失笑,手指繞上他的一縷頭髮:“好了,現在不氣了吧?”
晏錚搖頭:“沒那功夫跟蠢人計較,你放心,我明日便下旨,冊封榮素為郡主,以義妹之禮相待,至於馮氏這些日子二房看得很緊,該是怕她惹事影響他們的青雲路。”
楚若顏輕彎唇角:“難為你考慮這麼周到,只是老太君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