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解釋了他身上的傷,皇帝臉上笑容一下子淡了:“原來如此,朕記得你二哥好像就不愛讀書,想不到兒子也一樣,倒是辛苦皇貴妃你了。”
薛嫻鬆了口氣,忙要吩咐人把人帶走。
誰知晏文景上前,大聲道:“皇貴妃娘娘說得不對,文景記得,薛柏青在國子監讀書最用功了!”
宮中一靜,皇帝看過來時目光一亮:“你是……大將軍的長孫?”
無他,這副眉眼和晏荀太像了,跟大將軍也有三四分相似!
小文景學大人抱起拳頭:“是!皇上,三叔叔常教導文景,要好好讀書習武,將來長大了,也和祖父一樣做皇上的大將軍!”
孩子稚嫩的童音,不帶任何討好與功利。
皇帝瞬間被取悅了:“好、好!首輔教得好,晏世子生得好!等你長大了,朕就等你做朕的大將軍!”
小文景驚喜道:“當真?可是皇上,大將軍沒有幕僚也是不行的!那文景可以選薛傻蛋做我的幕僚嗎?”
皇帝哈哈大笑:“你還知道要幕僚?當然可以!”
小文景立刻伸手去拉薛柏青:“薛傻蛋你聽見了嗎?皇上要封你做我的幕僚——”
話音未落,薛柏青疼得直往後躲。
嘶啦一聲,本就不怎麼結實的衣袖被扯破,露出青一塊紫一塊、滿是針孔的手臂!
皇帝臉色頓時變了,身後跟著的惠妃也驚撥出聲:“天啊!怎麼這麼多傷?”
薛嫻心都提到嗓子眼,猛然轉身呵斥:“混賬!你們竟敢揹著本宮苛待柏青?”
翊坤宮裡的下人忙不迭跪倒,薛嫻假意上前要抱他,薛柏青卻嚇得躲開。
她眼底一陰,面上作出痛悔之色:“都是本宮不好,是本宮沒照看好你,柏青,如今薛家只剩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本宮發誓日後定會好好待你的!”
薛柏青聽到“兩個人”沉默了,晏文景卻歪著腦袋道:“可是皇貴妃娘娘您不是說薛傻蛋病了,不能見人嗎?原來他身上這些傷就是‘病’了呀!”
平地一聲雷。
孩童天真不解的話驚醒眾人。
皇帝利劍般的目光射過去:“你知情?還縱容底下人這般苛待他?”
那些傷口觸目驚心,哪怕是他這個帝王看了都頭皮發麻!
薛嫻慌忙跪下:“皇上,臣妾不知情!都是底下人胡作非為,他們、他們欺瞞臣妾,謊稱柏青病了,臣妾信以為真,都是臣妾的錯!”
聽到她不知情,皇帝剛想鬆口氣。
哪料翊坤宮裡的下人們出聲了。
前有玉茹姑姑,後有楊姑姑,忠心的不忠心的都是一個死字,那還不如豁出去求條生路。
“皇上!奴才們冤枉啊!”
“奴才們絕沒動薛小公子一根手指頭,都是皇貴妃娘娘親自動的手!”
“是啊皇上,那些繡針、護甲奴才們哪裡有資格碰啊!”
“求皇上明鑑!”
薛嫻眼前一黑,皇帝呼吸都停了停。
他沉著臉快步走到薛柏青面前,掀起他的上衣,還有腿褲……
全身上下,除了臉和手,無一處完好……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傷口,皇帝怒極喝問:“薛嫻!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