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一個箭步衝上來,啪地一巴掌甩在了馮纓臉上:“賤貨!!秦王不要你,你就想攀上我兒子嗎?大庭廣眾下做出如此醜事,你要不要臉?!”
這罵得毫不留情面,顯然是氣急敗壞了。
馮纓捂著臉嚶嚶哭起來,晏承武想說什麼,薛氏又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蠢?這種女人你也敢救,鬆手,跟為娘走!!”
她二話不說拽了兒子離開,鄒國公夫人也將世子領走。
偌大的席面上,就剩馮煥抱著女兒不知所措。
這時皇上身邊的尹順公公過來,陰陽怪氣道:“喲,好熱鬧啊!馮將軍,皇上讓老奴給您遞句話,說是這元日宴呀要不合您心意,那就不必來了,這來了給您添堵,也給大夥兒添堵不是?”
馮煥嚇得臉白如紙,砰的聲跪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尹順也不說話,只朝左右侍衛努了努嘴巴。
御前侍衛頓時上前,拖著馮家父女就離了宴。
這番作態,那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顯然皇上龍顏震怒已到極點。
百官及家眷們也都瑟瑟發抖,不知這天心為何,還好首輔挾著夫人上前道:“請公公轉呈皇上,是微臣處事不周,還望皇上息怒。”
片刻前還橫眉冷對的尹順,立馬綻開笑臉:“首輔言重了,皇上還說首輔受驚,險些沾染汙穢,若是有何不適儘可先行離席!”
周圍一片譁然。
這元日宴上帝王宴客,可從未有過臣子先退之例。
可見皇上對這位權臣的看重啊!
然而晏錚微微拱手:“微臣多謝皇上隆恩,但汙穢既去,臣已無礙,還是繼續飲宴吧?”
尹順笑著稱是,心下卻想這位首輔當真是聰明人,沒真順著提前退席。
須知有些東西,上面人可以賞,但底下若真接了,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而不遠處,眼睜睜目睹一切的秦王握緊拳。
良久才木然開口:“本王是否當真是個蠢材?”
如珠如寶捧了這些年的女人,居然是個不知羞恥、膽大妄為到往男人身上撲的貨!
跟在身後的常華嘴一抽,這讓他怎麼說?
說您真是個蠢材嗎?
“王爺說重了,您只是太念舊……”
“念舊?”秦王冷笑一聲,“為了這點舊情,本王差點把整個皇家都連累了!當真是蠢鈍如豬,蠢而不自知!!”
要真像之前把馮纓娶進府,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事呢!
秦王咬牙切齒,也不知是恨她還是恨自己,許久才狠狠甩袖:“走!”
“去哪兒?”
“宴後出宮,楚國公府!!”
哪怕見不到若音,他也得謝謝楚家!
另一邊,來敬晏錚酒的比方才又翻了兩番。
楚若顏輕扯他衣袖示意別多飲,這人便淡聲道:“諸位好意,晏某心領,只稍晚還要批閱公務……”
來敬酒的人紛紛表示那當然是公務要緊,首輔以水代酒就是。
於是又灌幾杯水下肚,來人走了乾淨。
楚若顏有些擔心道:“真沒事吧?要不要我去叫盞醒酒茶?”
晏錚搖了搖頭,還未開口,突地一道聲音傳來:“晏首輔,哀家想單獨同長樂縣主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