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他主動出擊,他不會被包圍。
雖然,他事前料到了曹操可能的伏擊,但是千算萬算,仍舊無法料到陳到的青安軍,進入濮陽之後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沒有兵馬,只有荀彧,只有郡兵。
而所有人,竟然潛伏到此處,要殺青平軍立威。
這是黃忠之過,但又不完全是黃忠之過,包括校察司在內的所有人,都有責任。
可這些不重要了。
只要黃忠能拖死麵前四人中的一個,那黃忠就縱死無憾了。
曹仁從一旁想要殺過來,但是卻被青平軍的兵馬層層擋住。
曹仁憤怒道:“你等聽著,今日黃忠必死。我主麾下大將為黃忠所殺,軍師也讓焦傑所殺,此仇不共戴天,青平軍雖為黃忠所率部將,卻並非死罪,今日你等若擋我,也離不開死路一條,還不讓開道路?”
青平軍成軍不久。
今日有此韌性,已經讓曹仁有所訝異了。
但都是吃軍糧賣命,這些人又何苦為黃忠送死,即便這些人乃是黃忠親衛,也無需如此。
沒有人回答曹仁。
回答他的,是連綿不絕的攻勢。
曹仁就在黃忠側方不遠處,但是看到黃忠在軍陣之中獨戰三人,卻是完全一點忙都幫不上,急的額頭冒汗。
雖然是正月冬日,但曹仁的額頭上,已經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情急之下,不顧傷亡讓身後兵馬與搏命的青平軍轟然相撞,站在一起,而他,終於擠出來空間,殺到了黃忠近前。
黃忠身後,有人朝著黃忠急切的道。
“將軍快走!”
事已至此,何不突圍?
黃忠被勸了數次,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突圍的念頭。
但此刻,真的是到了生死危機了。
黃忠一邊獨戰三人,一邊不斷地縱馬繞圈,消耗三人群戰的可能性,這樣雖然他累,卻能戰,若是三人齊力,黃忠也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狀態,絕不可能撐得下去。
手臂腫脹。
他方才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盔甲摘下,身上的血跡在寒風下冰涼,也幸虧有保暖內衣的加襯,才讓他此刻有些暖意。
黃忠搖了搖頭,他不能走,今日他若走了,他對不起麾下的青平軍。
有些時候,突圍是為了日後,但今日,黃忠若是走了,他此生再也無法帶兵。
他做不到。
而且,最本質上來講,他也走不掉。
作為一軍之將,黃忠很清楚為何曹軍要如此做。
但是有些讓他意外的事情是。
曹操在哪裡。
夏侯淵在,曹真在,甚至應該在濮陽與陳到交戰的曹仁和曹洪都在。
曹操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