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了嗎?為什麼?”
“沒為什麼,”時軼也不好說是因為自己昨晚感到被冒犯而和阮淵鬧了些不愉快,以至於今天早上他第一個出門都沒跟自己打招呼,“總不能這一週都讓你打地鋪吧。”
“我可以搬去和李子庚大哥一起睡的,”顧席說著就要走去那斜角,“我去跟阮淵說說,讓他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照常和你睡就好了。”
“誒!”她及時將他拉住,神情無奈,“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哪能一逮到機會就來黏我,別說他還對李子庚大哥的態度這麼差,就該讓他倆多磨合磨合。”
他欲言又止,頃刻才輕嘆口氣,“那好吧。”
她莫名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種逆來順受感,也不藏掖自己的想法直接道,“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想和我睡在一起?”
顧席睜大了些眼睛,裡面閃過那麼一絲被抓包到的驚慌,但又很快搖頭否定,“沒有的事,我只是不習慣而已。”
時軼失笑,搭上他肩充分展現出什麼叫哥倆好,“沒事,你和我多睡睡就能習慣了,阮淵他一開始和我睡也不習慣的,中途我們還為此吵過一架,但他後來不也還是屁顛屁顛要和我睡。”
她相信鐵杵能磨成針,一起睡覺也是一個道理,無論她的睡姿有多差。
顧席:“……”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感覺,要真習慣以後和她一起睡了,沒準這事情會變得更糟糕。
“嘖,白姝她們居然還沒起來,我去看看。”她說著鬆開手,大步跨過主院去了對面。
小羊還在鍥而不捨地敲著門:“白——小——姐——小——粥——”
“她們上鎖了?”
小羊看到時軼過來,頓時面露滄桑感,“那啥,聽說你以前是白姝的生活助理,雖然關係可能不太熟吧,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叫她起來?”
關係不熟。
時軼聽到這個字眼,不由挑了下眉,“嗯哼,關係是不大熟。”
不大熟到都被這廝表白了。
不過外界肯定對此是不知情的,因為剛好自己那會和白姝的合同圓滿到期,所以他們只會覺得她們是正常的分道揚鑣。
“白姝有長期失眠的毛病,所以到現在還沒起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她理性分析,“但這個小粥,看上去才大學畢業的模樣,按理說也該醒了。除非……她昨晚熬夜了。”
小羊想哭:“那怎麼辦,她們這房門鎖著我也進不去啊。”
“可以進去的,”時軼在外面繞一圈,最後落腳到了一個最內側的窗臺上,“噥,這沒有防盜杆,可以從這爬進去。”
小羊:“……”
回頭看看其他同性別工作人員,要麼胖要麼矮,猶豫半天,她最終還是當著將鏡頭蓋上的攝影大哥的面,哼哧哼哧爬了起來。
片刻過後,這扇房門終於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白姝吊著兩個大眼袋踩到了門檻上,旁邊蹲著還在狂打哈氣的小粥。
眾人哽塞,心說,這對組合就是過來玩的吧。
“沒睡好?”時軼太習慣這樣的白姝了,想當然地就走到她面前問出了口。
“你說——”尚還有些意識不清楚的白姝,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但突然又停住,用手遮了遮眼睛,“關你什麼事。小粥,快去把化妝品給收拾出來。”
時軼知道,白姝這還是給了她面子,至少沒直接開罵關你屁事。
於是聳聳肩:“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作為你的前生活助理,來適當關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