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走路嗎?”她瞅瞅那觸目驚心的血痕,也不等他回答就自行走過去蹲下,然後將消毒水仔仔細細衝了上去。
阮淵晃晃身子,一點點咬住了唇。
時軼感知到他的細微變化,便揚了頭看他:“很疼?”
他對上她視線,立馬放開了唇,聲音淡淡的:“不疼。”
時軼翻了下眼白,對他這回答已是處變不驚。
如果哪天這小子能軟軟說聲疼,那估計得是吃錯藥或者燒糊塗了。
她便起身一手托住他後背,一手架在他兩腿之間,一下使勁將他整個公主抱了起來。
但隨之而來的酸脹感忽然如潮水般從她肩胛骨部位四下發散,令她不由自主哼唧了一下。
媽耶,自己這把骨頭在今晚過後怕是真的要散架了。
阮淵不由揪住她的衣服,頭一開始還是僵硬地支稜著,但不消幾秒就枕在了她鎖骨上方。
很硬,但他能聽到她的心跳。
很有活力,砰砰砰。
只想讓它一直一直在自己耳畔跳著。
不分給任何人聽見。
時軼小心翼翼將他放在了床頭,給他纏上紗布,最後揉揉他的頭:“睡吧,不是很困了嗎?”
阮淵抓住她手腕:“是不是很累?我剛才都聽見你叫了。”
“是累,但我還要再去看看顧席他們。”剛才出來的急,還不知道里面咋樣了。
“不要去,”他語氣有些強硬,“累了就該休息,他們已經很麻煩你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好人總要做到底,”她心暖了暖,“你先睡吧,我再去看一眼就回來。”
他卻不鬆手:“不要。”說什麼一眼,沒準一整晚就都出不來了。
時軼和他僵持不下,只能妥協:“好吧好吧,我不去了。”
想來側臥室裡面沒傳出什麼異樣,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但我身上都是酒味,所以還是要去洗個澡的。就五分鐘,衝一衝很快。”她道。
阮淵聞言便拿起了床頭的手錶開始記時間,“就五分鐘,好了,你現在可以去了。”
時軼:“……”
好嘛,自己這是作繭自縛了?
“要不再加個三分鐘?脫衣服什麼的也——”
“說好的五分鐘,好了,現在已經過去半分鐘了。”
“……”giao!
她拔腿就跑。
幾乎是以火箭的速度脫衣開啟花灑將自己從頭到腳衝了一遍。
接著擦乾套上寬鬆的睡衣就開了廁所門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