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我想是的。”
大伯解了腰間那佈滿油漬的兜,扔到身旁人的懷裡:“再觀察觀察,也許這只是她拒絕你的託詞。”
“嗯。”
李婉妍應得鄭重,而後和他離開。
白姝不由蹙眉:這女人怎麼一點都沒有失戀後的傷心?倒像只是做失敗了一個告白任務而已。
本想再琢磨一會,但崴掉的腳並沒有給她太多冷靜思考的餘地。
於是她忍著疼站起來,勉強蹦到了前面的小樹林裡,又撿了根粗樹枝做支撐,很是緩慢地走出了小區門口。
只見幾個慘白的路燈下,外面空空蕩蕩,並沒有了那輛攤車的影子。
而在此之前,時軼還曾經跟她說過,這攤車大伯特別能吃苦,在她有時候心血來潮半夜出去覓食的時候都還開在小區門口。
奇怪,真的很奇怪。
白姝不由自主取出了手機想要撥號給時軼。
但在看到了自己近期聯絡人的紀錄後,她心底的澀意便再度襲來——
密密麻麻,上翻下翻,都是時軼。
吸口冷氣,她抬起手指準備去戳刪除選項,但僵持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拉黑選項。
不捨得。
拉黑還有再放出來的可能,但一旦刪除,那就真的再無聯絡的可能了。
再往前挪了挪,就到了一條街口。
平時這條街的車流量就不大,而到了晚上就更弱了。
所以白姝等了半天也沒攔到一輛計程車,最後還是決定用手機叫車。
但地圖上顯示,此刻方圓五公里都沒有一輛空閒的私家車。
白姝便只能坐在花壇邊等著能有哪個好心的司機來接個單。
偶爾抬頭想看點東西轉移一下心情,但這條街道連車都沒有幾輛就更不用說人了,於是她看了個寂寞,難受更甚。
半晌垂眸,盯著自己那腫起的右腳踝發起呆。
好疼啊,以後會不會落下後遺症?
自己身上本來有些地方即使塗了藥膏也還是留了些淺淺的印子,要是現在這腳也壞事了,那以後也不用想著去倒追了吧。
想到這,她忽然自諷地翹起了唇邊。
倒追啊,第二次倒追啊,又醞釀了一年多沒想到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