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冒出個想法,於是眨巴兩下眼睛盯著白姝緩緩開口:“你……對你叔叔……”
“是!我就是喜歡霽叔!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白姝剎那間仰頭,砸了一個海綿寶寶到地上,瘋狂跺起床來頗有些撕心裂肺,“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幼稚!覺得我不配!只有周清韻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時軼無意識地空劃了兩下手,是真被唬住了。
“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就不配!從十一歲到二十歲,整整九年,我喜歡了他那麼久那麼久!沒有人能比我和他更親近!”白姝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流,壓根沒啥美感可言。
除了她眼下的那顆淚痣,是真的被淚水浸染得亮閃閃。
時軼下意識抬抬自己的下巴——怕它掉了。
夠狠啊!從十一歲就開始早戀!
“周清韻才跟他認識多久啊!兩年!才認識兩年就在一起了!”
白姝一腳踩空跌在床上,紮好的頭髮散至脖間,沒得跺了乾脆徒手砸了起來。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她和床面接觸到的面板開始生起淤紅。
淚漬在皺起的豆紅色床單上漣漪起了小片的汪洋,數個小玩偶伴著下面的彈簧不斷彈起又落下,散在露出的白色棉絮上滿目瘡痍。
時軼咽嚥唾沫,開始認真思考該如何安慰一個失戀的可憐(瘋)女人。
忽然,白姝停止了一切活動。
直愣愣地盯著對面的電視機。
半晌,嘴角咧開了一絲笑:“反正霽叔也不要我了……”
霧草!時軼腦子裡霎時拉起了一級防空報警!這臭妹妹不會想嗝屁了吧!
身隨心動,她一下衝刺過去抓住她胳膊:“有話好好說!咱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呢!怎麼能因為一點兒女情長就放棄了更遠大的追求呢!”
白姝緩緩移了目光在她臉上,笑得詭異:“有快要被失眠折磨到神經衰竭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嗎?追求?我才十八線就已經一身黑料再無人庇護,我還能有遠大的光明前程嗎?”
時軼被懟得一時說不出話。
“你瞧,你也沒話說了是不是?”
白姝重新看向電視機,看向裡面那個狼狽至極的自己。
一個為情所傷的瘋子。
沒救了。
才二十歲的薔薇花,就已經快要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