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淵的小臉於是繃得更直,連帶著後背,都能感覺到有一縷縷的酥癢從脊椎骨鑽了上去。
他眼底沉了情緒,轉身抽出一張紙想將她的嘴給堵上。
明明覺得人撒嬌是世間最噁心的事情。
卻在此刻,覺得這男人無意識的撒嬌不僅沒讓他感覺到反感,甚至還……
一定是自己熬夜熬壞了。
手裡的紙剛觸及到時軼的嘴角,她突然吸了口氣,不嗚嗚了。
下一秒睜開眼,看著他眼神迷茫:“什麼情況?”
“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冷靜地用紙擦她乾乾淨淨的嘴角,“都留口水了。”
時軼倦倦地由他擦了去也不害臊,隨口聊起來:“我跟你講,就那個煎餅李姐姐,她有著一手絕好的祖傳按摩手法。”
“哥哥怎麼會知道?”阮淵裝模作樣繼續擦,力度稍重了些,“你試過了?”
“我送她回去後,她就幫我按了按頭。還別說,這按摩真的超級能催眠人!我當時差點就在她家睡過去了!好在我想著你一個人在家有點危險,這才撐著回來的。”
聽著她上半句話的他,擰破了些薄紙的一角,但在聽到了她的後半句話後,便收了不知哪來的一分戾氣將紙輕輕扔進了小垃圾桶。
“哥哥不用擔心我的,我都快初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時軼嘿嘿笑了笑,於一團看不大清人的夜色裡,拽了眼前這屁大點高的小孩到懷裡。
語氣裹著點鼻音:“你不是小孩子,卻永遠是我的小孩子。”
養了快一年了,他這身高怕是躥了有兩厘米。
真…太讓她懷疑人生了。
不過看多了他的身高,她也就習慣了不少。
不長高其實也沒啥,至少她還能和他隨便鬧騰沒啥壓力。
而有的小孩長得太高了,反而和長輩的關係就疏遠了不少。
所以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矮矮的阮淵更有利於她培育感情。
阮淵的屁股腚枕在她的大腿上瞬間僵硬,就連微微呼吸一下,都有點嬌嬌哽咽的味道:“哥哥……”
時軼眨巴了下眼睛,意識飄在雲端:“好聽。”
他向來高速運轉的大腦被這句話激得一下當機。
下一瞬的空氣就彷彿沾染上了甜醬,只聽得她緩緩開口近似挑逗,“來,再這樣叫一聲哥哥。”
轟——
什麼東西炸開了他腦內的糊漿。
士可殺不可辱。
這詞充斥了他目前所有的意識。
不禁閉緊了嘴巴,死也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