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淡笑著,緩緩坐回了椅上,室內靜悄悄的,幔簾被風揚起,隱約的北風中,兩人都在沉默。
男人那俊朗的臉,彷彿有一抹古怪的懊悔在眼眸中掠過。
“你們中原的人就是這樣,陳規陋俗,偏要成婚後才能親近。”
他低聲的喃喃說道:“怪只怪我以前太過迂腐蠢笨,真的信了你,眼巴巴的守著你等著你寵著你,以為只要成了親就好了。……誰知你都是誆我的,成親前夜你就跑了,一去不回頭,枉我待你那麼好,你竟然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腦海中,一抹清麗的身影揮之不去,如煙如雲,飄渺,卻清晰,彷彿是虛幻的夢,卻又固執地停留。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得到她的。如果他倆真的成了婚,有了孩子,她一定不會那樣決然的離去了。
“世子在說什麼?”
趙宛宜微微蹙眉,疑惑地望著他。
“沒什麼,醉了說些胡話。”桑格回過神來,淡淡笑著,倒了滿滿一海碗的酒,一口接著一口的喝,意興闌珊,有些隱隱的倦,他朝著帳外吩咐道:“來人,送女皇回去!!”
一一一
距離東臺關最近的陽春城是個偏荒的小城,但在呼嘯的北風和凜冽的雪花中,大批的周國部隊已經悄無聲息的逼近了它。
寒冬來臨,而趙宛宜與桑格聯姻的訊息也透過暗哨們的加急快報,傳遞到了李景楓的耳中。
應該說,這個訊息並沒有讓他震驚,他甚至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縉戎兩國固然是宿敵,但如果有足夠的利益捆綁,宿敵也可以變成朋友。
而這個足夠的利益,當然就是他李景楓的命了。
桑格想他死,趙宛宜想他死,這兩條咬人的狼湊在一起,威力自然是大增,可他這條命,又豈是那麼容易拿去的?
千里沃野,萬里江山,丘陵和平原,山川和河流,他的龐大帝國已經初見雛形。
放眼望去,鐵騎如潮,槍炮如林,軍紀整齊,枕戈待旦,他絕不會輸。
但,儘管他有必勝的信心和意志,卻從不會對任何一場戰爭掉以輕心。
在陽春城駐紮下來後,他似是一顆不停歇的陀螺,每日都在各種勘測巡探以及各種軍事會議中度過。
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從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從戰術上卻必須重視敵人。
於是在下屬們看來,這位年青的周皇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永遠都有充沛的體力和旺盛的鬥志,步伐堅定,眼鋒如刀,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永遠如鋼鐵般堅強勇韌,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打倒。
雪花漫天飛舞,冬天來了。
而冬天的夜,更是寒冷逼人。
在結束了緊張忙碌的一天後,李景楓終於能夠歇息下來。
看看時辰,他猜測惜芸已經睡了,就沒去臥房打擾她,自去沐浴更衣,收拾清爽後,才輕手輕腳地回房。
房裡卻有人說話,而且燈火通明,李景楓剛走到窗外,“阿嚏——阿嚏——阿嚏——”三聲響亮的噴嚏已傳出來。
“娘娘,藥來了!”是侍女在說話。
“這藥真苦啊!”女子在細細感嘆。原本軟儂的聲音因為染了風寒,鼻息不通,聽起來粗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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