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祈這樣一通亂嚷,情形越發混亂得如一鍋沸水,秋日高照,風在耳邊吹過,彷彿是眨眼的功夫,從青谷灘的東南方向傳來了震天的怒吼聲,巍峨呼嘯有如百川匯海,轉瞬之間,就化作一片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
縉國軍!!
大批的縉國軍來了!!
轟隆一聲悶響,戎裝整齊的縉軍開始了凌厲的衝鋒。
成千上萬計程車兵從山坡上洶湧而來,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奔騰,他們揮舞著戰刀,身披著鎧甲,像是席捲一切的風暴。
腳步如雷,吼聲沖天,包著鐵皮的長靴狠狠地踏在青谷灘的土地上,捲起大片大片飛揚的塵土。
青谷灘裡有高祥的駐軍近四萬人,此刻已經全數出動,高海在自己親衛的保護下指揮戰鬥,一面張望一面咒罵。
“趙宛宜,呂梁,兩個王八蛋!原來早就不安好心,就等著在這跟老子大戰一場!做你孃的春秋夢!老子死不了,老子要將你們打得屁滾尿流!!”
因為全是近身肉搏,火炮已經派不上用場了,弓弩的威力也不能完全發揮,高祥一死,義軍中人心大亂,而呂梁這次帶來的又全是虎狼之師,在經歷了鮮血和死亡的重重洗禮後,青谷灘的義軍們已經開始有了力不能支的感覺。
呂梁雖然以往戰績並不算佳,但畢竟也是戎馬一生的軍人,對付高海這樣的半罐子水平仍是綽綽有餘。
一片兵荒馬亂中,邵祈那個機靈鬼早就趁亂跑了個無影無蹤,呂梁並未披甲,卻身先士卒的衝殺在最前方,手中一柄虎頭刀使得霍霍生風,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高將軍,情況不妙了!!”高海的親衛們已開始騷動起來,“高將軍,再戀戰下去,只怕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高海臉色鐵青,恨恨地咬著後槽牙,“今天真是陰溝裡翻船,被趙宛宜這個婆娘算計了去!你傳令下去,讓第三營的兄弟斷後,其餘人隨我的指令,都朝南邊的幽州城撤退!!”
堆積如山的死屍,鋪滿了整個青谷灘,鮮血汩汩的流淌,將附近的幾條小溪都染成了殷紅。
生與死的較量,血與肉的搏殺,縉軍和義軍都傷亡慘重,但相較之下,義軍的情況更加糟糕。
幾員驍勇的大將都被呂梁怒斬於刀下,人心惶惶,精神渙散,一聽到高海下了撤退的命令,都正中下懷,隊伍如潮水般的往後退去,沿著出谷的山道,拼命地逃竄。
“衝啊!衝啊!!這些叛軍要逃了,我們不能放過他們,追上去,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
一名縉軍的將領穿著黑甲,騎在馬背上,以戰刀彪悍地拍打著自己胸前的鐵甲,然而,還沒等他將激動人心的口號喊完,遠方,一隻利箭破空而來,“嗖”的一聲就穿透了他的腦袋,從眉心插入,後腦穿出,鮮血潺潺而下,順著他鐵甲上的紋路,小溪一樣地流了下去。
如此精準而凌厲的箭勢,不禁讓呂梁驚住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戰鼓聲,轟隆隆的響徹天空,呂梁和高海齊齊抬頭望去,如血的驕陽下,只見四面八方的山坡上湧出了不計其數的精兵,像漲潮的水,以雷霆般的速度呼嘯著飛奔過來!
奔在最前方是一騎白馬,馬上坐著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的身姿像劍一般的挺拔,雪白的袍角迎風獵獵,面如冠玉,朗目如星,俊美得仿似天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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