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人並沒有穿戎軍的軍服,只穿了身軟薄的黑色長袍,戎國人喜歡披髮,他的頭髮也沒有束起,就那麼隨意的披在身後。
濃密的墨髮在他身後飛揚,似風般的瀟灑,此刻,他也正盯著袁禾的方向,眉峰微斂,神色冷淡,一雙眼睛深沉如海,眼內波光翻湧,好似有利劍在熔爐裡煅烤。
他突然抬手,指節修長,扣緊了弓弦,又朝著袁禾射了一箭,袁禾剛一躲開,利箭瞬息又至,第三箭時,袁禾已難避開,悶哼了聲,肋下中了一箭。
“這男人必定是這群戎軍的頭兒,我調兵馬出去,殺了他!!”
史科一邊命人抬下了袁禾,召軍醫醫治,一邊從前鋒營裡抽調了上千兵士,都是他的嫡系精銳,重甲披身,全副武裝,如脫韁的猛虎,朝著那個射箭的黑衣人攻殺過去。
戰鬥已更加激烈了,像肆虐的洪水,蔓延到了各處山坡和樹林。
血腥的味道掩蓋了山中的草木清香,腳下的泥漿混合著血漿,踩上去溼溼的滑。
巨大的嘶吼聲和兵器碰撞聲交雜在一處,震耳欲聾。
縉軍的弓弩手也開始反擊,遠處的弓箭一排排的射來,似遮天蔽日的蝗蟲。
夜裡光線暗,敵友竟難以分清,縉軍戎軍都死了無數,屍首大片的倒在血泊裡,一簇簇密集的金屬箭尖如同森林,整齊地插在那些屍體之上。
史科穿著護心重甲,立在一塊高高的石上,在無數火把的照耀下,他敏銳地感覺到這群戎軍已經有了朝後撤退的趨勢。
眼前,戎軍攻殺的圈子在慢慢的縮小,防守圈也在慢慢的後移。
史科高聲叫道:“戎軍佔不到便宜,必是想逃了!!”
史科眼光銳利,陡然看到戎軍中那個箭法如神的黑衣人已掠上馬背,身姿如電,似夜空中的戰鷹,飛速的馳騁而去。
“追!追!”
史科揚刀大叫,此時縉軍氣勢正虹,而戎軍顯然已有怯意,一舉殲滅正是時機!
史科放聲喝道:“戎軍不敵我火翼軍的威力,倉惶流竄,今日各位將士一鼓作氣,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叫桑也堅那個老賊知道我們的厲害!!”
史科在火翼軍中素有威望,經他一呼,更是群情沸騰,各處營地都有大批計程車兵追殺出去,怒吼聲十里可聞。
戎軍見此情狀,彷彿更是驚慌,撤退的速度愈加快了,雙方沿著東臺關的林道且戰且退,慢慢衝到了山腳處。
一一一
山腳下,馬蹄陣陣,奔騰如雷,達魯和察多正指揮著一路軍隊朝著這裡奔襲。
達魯鬍鬚拉茬,滿臉是汗,一隻手臂還綁著厚厚的繃帶,就在今夜裡,一隊縉軍襲擊了戎軍重營,穿著火翼軍的服飾,驍勇無比,不僅殺得軍營一片混亂,還縱火燒了兩個糧庫。
達魯也算是臨危不亂,迅速指揮手下士兵應戰,戎軍一向剽悍,最初的混亂後,立刻穩住陣腳,著著反擊。
兩撥人打到半夜,縉軍不敵,開始後撤,雙方混戰後,達魯也率人慢慢追到了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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