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季寬跪下叩了一禮,低頭稟道:“屬下奉皇后娘娘之命,趕來稟報皇上,娘娘在十幾天前,聽說衛國攝政王劉子醉病重,情勢危急,娘娘說她與劉子醉是舊友,理當看望,故而已於數日前離宮,趕往衛國去了。”
季寬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對面的那位九五至尊,卻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等了一會,又等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皇帝陛下的臉色。
李景楓靜靜佇著,容顏清俊,稀薄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光霧,恍得他的臉有些蒼白。
他穿著月白的錦袍,因為連日的征戰,他清瘦了許多,身形也有些瘦削了,所以衣裳顯得有點寬鬆,下襬的袍角在風中一蕩一蕩的,露出雪白的長靴。
“季寬。”
他緩緩開口,身影修長,腰間的玉佩也隨著下袍的飄動而輕輕搖晃,玉佩雕為龍形,光采潤澤,正好與惜芸的鳳佩配成一對,他時刻都帶著,從不離身。
“你為何不跟娘娘一道去?”
季寬連忙道:“娘娘說她與師妹程蘇一道就可以了,娘娘要我趕到縉國,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皇上,娘娘說她探完病後,即刻便回來。”
手掌緊緊握住,捏成一個堅硬的拳頭,彷彿愈加用力,才能將她牢牢的留在手心,李景楓靜默而立,抬起漆黑的雙眸,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邊,那在天空中飄浮的雲朵。
雖然他在惜芸面前,閉口不提劉子醉這個名字,但這並不表示,他不介意這個男人的存在。
曾經在小石屋中對坐吹壎,曾經在玉泉河裡不顧一切的救她,曾經千里迢迢的送她回國,曾經悉心傳授她武功。
對於劉子醉,李景楓的感情亦是複雜的。
他討厭這個男人,卻又感激這個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覬覦他的芸兒,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若沒有這個男人,他的芸兒可能早在玉泉河的時候,就已殉情而死了。
他心知肚明,惜芸對於劉子醉,確實抱有一種良好的友情態度,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出,惜芸逗留在豐城的那幾個月裡,必是受到劉子醉百般的呵護與寵溺的。
每每想到這裡,他便嫉妒得發狂,心口似長滿了野草,荒蕪得喘不過氣來。
他會慌亂的伸手,將他的芸兒抱在懷裡,抱很久很久,直到感覺到她身體柔軟的溫度,觸控到她花朵般嬌豔的臉龐,聽到她用軟儂的聲音喊他“李哥哥”,那份濃烈的嫉妒,才會慢慢的平息下來。
李景楓自問素有察人之明,但對於劉子醉,他仍有許多看不透的地方。
這個男人明明對惜芸愛得極深,不惜跳入冰冷的河中將她救起來,卻又偏偏毫無侵佔之心,大大方方的拱手相讓,拋下衛國朝政,親自將惜芸送回來。
是他真的高尚至此?還是另有不得已的苦衷?
或許,他這次的病危,就是他的苦衷??
如果劉子醉一旦過世,那麼衛國朝堂必有一番腥風血雨的權力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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