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柳發現,他們兩人哪怕是什麼也不做,只是坐在御花園裡曬太陽,也能頭抵著頭,臉對著臉,絮絮叨叨的聊上個把時辰呢。
瞧皇上那一臉春風拂面的笑,隔著五里地都能嗅到那股子歡喜勁兒。
江皇后現在是後宮裡唯一的女主人了,聽說有不識相的大臣上摺子,隱晦的暗示要皇上再多立幾個妃子,雨露均霑。
結果,皇上當場把奏摺扔到了那大臣的臉上,皇上冷笑著說,誰要敢再上這樣的摺子,一律以忤逆犯上罪論處,而且誰要敢再對他的後宮多嘴多舌,妄加評論,也通通押到恪刑司去掌嘴。
不僅如此,皇上索性連敬事房都撤消了,翻牌子侍寢的規矩亦早已廢了,宮中的太監宮女也在精減,只要是報了名願意出宮的,皇上都叫內務府發了撫卹銀兩,放出宮去了。
阿柳老家無人,已是無處可去,於是自願留下來,親眼目睹了玄天宮裡的這一場皇權交替而且翻天覆地的大變動。
在阿柳那有限的認知裡,只知道前任的周皇一直是嬪妃眾多,享盡齊人之福的,哪知這新登基的皇帝竟如此特立獨行,摒棄了三宮六院,獨寵皇后一人。
“阿柳,你就在這裡等我罷。”
惜芸微笑著吩咐,東昭閣已經到了,侍衛們看見了她,一齊跪地行禮。
惜芸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出聲,隨即獨自拎著食盒,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書房裡。
墨香四溢,筆聲沙沙,李景楓正埋首案邊,專注的批閱奏章。
他仍然穿著他最習慣的白色常服,繫著一條鑲嵌龍紋的碧玉腰帶,容顏俊朗,氣質沉斂。
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因為婚後生活的美滿,如今他的氣色卻比從前要好得多。
在玉泉河中受了重傷之後,他的臉色一直很蒼白,而今因為夫妻和諧,惜芸也一直刻意為他調養滋補,他的體質已慢慢的恢復了,臉頰上也終於顯現出健康的紅潤光澤。
惜芸進去時,聲音很輕,而李景楓也正背對著她,似是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惜芸朝著案几上瞥了眼,還有一大撂奏摺沒有批完,她便安靜的不出聲,自己在軟榻上坐下,抽了本詩卷,靜靜地看。
房中靜謐,悄無人聲,李景楓默默地批完一本奏章,突然搖頭,嘆了聲,“唉,你別吵我啦。”
惜芸愕然抬眸,窗外一屋陽光透入,鼎中薰香嫋嫋,四周鴉雀無聲,甚至連只鳥兒的影子都沒有,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這樣安靜的房間裡,誰在吵他??
心中好生不解,不禁朝著李景楓望過去,卻見他那雙漆黑的眸,正笑吟吟地瞧著自己。
四目相對時,他突然放下手中的硃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笑道:“芸兒,我說你吵著我了吧?過來,給我揉揉肩,我有點乏了。”
“李哥哥。”
惜芸一笑起身,快步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掌按在他的肩膀,沿著頸部兩旁的穴位,慢慢的揉捏。
她亦是習武之人,認穴很準,手勁也適宜,輕重有致的按揉了片刻,就見李景楓已微闔雙目,屏息養神,似是很愜意的模樣。
“李哥哥,這樣可以嗎?”惜芸嫣然一笑,眉目間清麗靈動。
剛問得一句,突見李景楓驀的站起,略一轉身,已伸臂抱起她,三兩步就將她壓到了軟榻之上,狡黠的眨眨眼,“當然不可以啦,光給我揉揉肩怎麼夠?必須要侍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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