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微一搖頭,緩緩道:“我絕對相信殿下的誠意,也明白殿下提親時所說的話,字字出於真心。但我是惜芸的娘,我生她養她,就不得不為她多操些心了。”
李景楓何等聰明,立刻謙遜地揖了一禮,“娘若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儘管直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江母面色沉靜,淡淡說道:“我們江家世代從未與深宮皇室有何聯絡,只是到了惜芸這裡,卻偏偏遇上了你。我雖見識淺薄,但後宮的是非深淺,倒也略知一二。”
“後宮前朝一脈相承,而江家人丁單薄,我家老爺已經過世,重兒又為人憨厚,性格耿直,並不適合為官作宰,所以惜芸就算封了皇后,孃家這邊依然毫無倚仗之人,勢單力薄。”
“知女莫若母,惜芸單純任性,性格又魯莽,若婚後有些行為略失分寸,稍有不妥,只怕惹來朝臣們的非議與刁難。她孃家無人,難免受到輕視和欺負,只怕朝堂之上也沒有人肯為她出頭說話。”
江母略一停頓,沉聲說道:“殿下是她的夫婿,又是一國之君,以後便要靠你來多費些心思,關心她,維護她,用你的手,來為她遮擋風雨,保護她不受流言蜚語所傷,不受明槍暗箭之害,殿下能做到嗎?”
李景楓朗目如星,已然明白江母的擔憂,他再揖一禮,微笑道:“尾生抱柱,張敞畫眉,他們對待愛侶都能如此,我亦可以。七尺男兒,保家衛國,‘家’竟還是排在前面的,可見夫妻之情,彌足珍貴。”
“我與芸兒成親後,照顧她便是我的責任,此生只願不離不棄,相濡以沫。”
“我既為一國之君,統率四海之民,且不談執掌乾坤,治理社稷,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保護,令她遭受責難與痛苦,恩愛何在?君威何存?”
“自古大雁擇侶,終身不變,鴛鴦交頸,共締白頭。堂堂男子,就有如家中樑柱,本該守護妻兒,我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便是枉自為夫,枉自為君!!”
江母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略略點頭,“殿下能如此,我自是放心了,我有話要與惜芸說,殿下請先出去吧。”
李景楓退了兩步,開啟房門,又朝著惜芸笑了笑,才舉步而去。
惜芸紅著臉,拉了拉江母的袖子,“娘!”
“傻丫頭!”江母嘆了口氣,眼光往床上瞥了眼,雪白的床單上,鮮紅的血跡異常醒目,她搖頭道:“這叫丫環們看見了,豈不尷尬?”
一邊說,一邊彎腰去整理,“趁著丫環們還沒來,娘來給你收拾吧,不要叫外人看出來。”
一一一
李景楓急著趕回如蘇,在肖愉府邸不過停留一天,便啟程而去,一行人趕了數日的路,在天黑時分,到了餘州。
餘州地理險要,又十分富裕,是回如蘇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一處硝煙瀰漫的戰場。
十幾天前,淳國侯曾率兵攻下了餘州,斬殺無數守軍,守將林天也在此役中受了重傷,昏迷中被幾個親隨趁夜悄悄抬出城,才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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