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滇西關的叛亂後,李景楓立刻便意識到惜芸這條回國的路是多麼的艱難而兇險,不管是江重還是暗影,都令他不得放心。
李景楓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作出了決定,將朝政交還給身體正日漸康復的周皇,他要親自趕赴衛國,去接他的芸兒回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在半路上遇見惜芸,更沒料到的是,居然是劉子醉親自送她回來的,這個男人的行事,總能讓他感覺意外。
李景楓平復了思緒,微笑了下,理了理惜芸被風吹得凌亂的額髮,疏曠已久的親密,令他心中漲滿了密密的柔情,“芸兒,我來得這樣遲,你會怪我麼?”
“不遲,不遲,”惜芸抽泣著,淚水全灑在他的衣襟上,“只要你還活著,怎麼樣都不遲。”
少女的身體柔軟若柳,緊緊偎依在李景楓的懷裡,她滿臉的淚,眸光卻清澈得如同映著星光的泉水,泛著盈盈的光采。
“芸兒,不哭,”李景楓俯頭在她的眼皮上輕輕吻了下,吮去了她眼角的那串淚珠,聲音低喃如絲,“我現在來接你回家,從今以後,我倆再也不會分開了。”
“嗯,再也不分開!”惜芸用力的點點頭,鼻尖兒在李景楓的胸前蹭了蹭。
最初的喜悅過後,意識終於又恢復過來,她透過李景楓的臂彎,突看見宋荻和一群長風衛正站在不遠處,笑眯眯地望著自己。
惜芸有點窘,很是羞澀,輕輕動了兩下,想從李景楓懷裡掙脫出來,“李哥哥,”惜芸低喚了聲,李景楓一笑,牽著她的手,眸光微轉,清淡如水,已朝著劉子醉的方向望了過去。
紅衣的男子,仍然佇在原地,保持著平靜的姿態,和淡然的神情。
他的紅色華服在月光下如一汪鮮血般的眩目,像極了他第一次出現在滇西關時,那種令人難以忘記的張揚奪目。
惜芸唇角微揚,對著劉子醉報以感激的笑容,只是劉子醉卻並沒有看她,只是默默地望著李景楓。
兩個男人遙遙相望,對視了很久,卻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該說什麼?
而他又該說什麼?
什麼語言都是蒼白而多餘的,這種詭異的默契,大概便是因為兩人都深愛著同一個女子。
惜芸感覺到李景楓的手掌在用力地握著自己,指尖帶著炙熱的溫度,甚至有些顫抖,惜芸乖乖地任他握著,緊緊靠在他身側,似如小鳥依人般的柔順。
劉子醉孤獨的立於月下,手中仍是握著那把斬瀘劍。
暗紅色的劍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耀出一抹寂寞的紅色,似是那支離破碎的心中,滲出的點點血光。
他突然翻身躍上他的紅馬,身軀挺拔,面容清冷,俊美得不似凡人,他拉住韁繩,調轉馬頭,似如一道紅色的閃電,飛快地馳向衛國的方向。
他是劉子醉,他是霽月風清的明月公子,他也是衛國至高無上的王者,當一切不能再留戀時,他會決然的轉身。
他獨自在夜風中賓士,衣袖飄揚,鼓著滿滿的風,似是一隻將欲展翅的秋雁。
聚和散,都已轉眼成空,悲與喜,都已風過無痕。
但願來世吧。
但願來世,他能夠擺脫宿命的束縛。
但願來世,他能夠有始有終。
他從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感激,人生何其短暫,他曾得到了很多,卻又失去了更多,他平生只做他想做之事,護他想護之人,天高雲淡,舉手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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