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母性萌動,竟極端的不捨這個孩子,自己用手掏著喉嚨,將藥噴出,如此折騰了幾日,胎兒仍在她腹中茁壯成長,一絲流產的徵兆也沒有。
暮色沉靄,天已暗下來了,李景楓穿著月白錦袍,緩步踏入這座清冷而寂靜的宮殿。
冷清的房間裡,侍女們剛剛掌了燈,料不到是太子親自來了,嚇得烏渙渙地跪了一地。
趙容眯著眼,仍在燈下繡著那件鮮紅色的小肚兜,見有人進來,只抬眸略看了一眼,目光中仍是波瀾不驚。
李景楓一笑,首先開口,“長公主如此固執,又是何必呢?”
趙容低頭,手中拈著那枚穿了線的銀針,仍是沉默不語。
“我絕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等父皇清醒了,他亦不可能會要。長公主不要再堅持了,這樣於你於我都並不好。”
李景楓的語氣溫和而淡然,漆黑的眼眸幽深如墨,似乎看不出一絲絲的怒氣。
在很長時間的沉默後,趙容終於扶著腰,艱難的站起身,她的右手在腹部輕輕撫了撫,然後緩慢而沉靜的開口。
“殿下,我知道你不可能會饒了我的罪孽,但這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懇求殿下能饒過他的性命,我願帶著他到山中隱居一生,不再涉足塵世。將來我不會告訴他身世,也不會讓他踏入玄天宮一步。”
李景楓淡淡笑了笑,“長公主實在太天真了,事情哪有這樣簡單?皇室血統流落在外,始終會是我的一塊心病,日後想拿他來做文章的人多了,還是提前斬草除根的好。”
趙容死死咬著唇,神色悽然,突“撲通”一聲,挺著肚子跪在李景楓的面前。
“殿下,我生了孩子後,願自縊而亡,以死謝罪,只求殿下能網開一面,放過這個孩子。”
想不到這女子竟如此決烈,寧可舍了性命,也要保這腹中胎兒。
李景楓略略垂眸,搖了搖頭,唇邊泛起一絲薄如輕煙的笑。
“長公主確是一位好母親,只是這孩子來得不合時宜,長痛不如短痛,我只怕是不能滿足長公主的要求了。”
他聲音柔和,容貌俊朗,悠然地站在房間中央。
燈臺裡的燭光淡淡地照著他的臉,他的臉孔明明暗暗,依稀有淺黃色的光影在臉頰上晃動,像是隔著層看不透的薄霧。
趙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捂著肚子驚慌地往後退。
“夏東!”李景楓略一回眸,聲音裡帶著絲陰涼的冷酷,“交給你了!”
“是!!”
夏東立時明白,闊步上前,身手利落而矯健,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到趙容的腹部。
“啊——”
趙容的身軀輕飄飄的飛出去,有如枯枝敗絮,飛出數米之遙,倉惶撲倒在地,立刻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圓滾滾的小腹,在被夏東踹中的瞬間,似乎還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一道殷紅可怕的熱流,箭一般的從趙容身下噴出,像是破了堤的洪水,汩汩流淌,噴灑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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