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受了某種奇異的蠱惑一般,她垂下眸,默然不語,而腳步,卻已慢慢地朝著李景楓那邊挪過去。
剛一走近他身邊,一隻溫熱的大手立刻握住了她,握得極其的緊,緊得惜芸只覺每個指節都似要被捏碎了似的疼痛。
她委屈地皺皺眉,掙扎著扭了扭手腕,想掙脫出來,可李景楓卻不許,更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只是冷冷道:“你不要再動了。”
聲音很冷漠。
他以前從未用這樣冷漠的語氣與惜芸說過話。
像蘊著寒冰,又似燒著烈火。
他俯下頭,看著惜芸。
寒潭般的眸光,好似無月的暗夜,深不見底的黑,彷彿可以立刻將惜芸吞噬進去,骨肉盡銷。
李景楓這樣的目光,竟讓惜芸覺得有些害怕,她咬著唇,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王爺,告辭了!”
隨著一聲從容淡然的朗笑,李景楓已握著惜芸的手,大步出了門。
外面白雪皚皚,寒風呼嘯,那匹遍體鞭痕的照夜獅子馬正站在朦朧的雪光下,靜靜地等待著主人。
劉子醉一直僵在原處,並未多說什麼,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抹雍容的笑意,維持著優雅得體的王者風度。
可是,在他那雙漆黑的鳳眸中,卻閃爍著幽暗的光芒,有如極北之地的荒漠,冷而空曠。
當惜芸最後回頭,望了他一眼時,他仿似笑了笑,嘴唇微動,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保重。
除了這兩個字,他又能有什麼可說的呢?
惜芸只覺身子一輕,已被李景楓抱上白馬,她的腰肢被李景楓牢牢扣緊,擁在懷中,那股熟悉的氣息,彷彿又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
李景楓收攏了身上的大氅,將惜芸嚴嚴實實的罩入其中,而後,又朝著白馬那血肉模糊的後臀抽了一鞭。
可憐的馬兒一聲嘶鳴,奮力邁開四蹄,在茫茫雪光中,飛弛而去。
奔了一路,李景楓都沒有開口說過話,頭頂上方,只傳來他輕淺的呼吸聲。
雖是風雪綿綿,惜芸縮在他懷中,被他的大氅緊緊裹著,倒覺得溫暖異常。
惜芸從他懷中探出頭來,見此時走的是一條完全陌生的路徑,不覺蹙了蹙眉,“我們這是要上哪兒?”
李景楓不答。
惜芸又道:“我要先回程家去向蘇蘇道別。”
還是不答。
惜芸提高了聲音,“我總要回去收拾下行李吧?”
沒有反應。
惜芸說的所有話,李景楓一概置之不理,她有些惱了,開始掙扎著推他,“你不理我就算了,我要下去!”
她的力氣並未撼動李景楓分毫,只覺手腕一緊,已被他控住,惜芸更加惱怒,不顧白馬正跑得飛快,縱身就要往下躍去。
“江惜芸,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李景楓臉色鐵青,一把攬過她的腰腹,拂指便在她脅下一按,惜芸驚呼了一聲,身子瞬間柔軟下來,伏在他的胸前,昏睡過去。
一一一
當惜芸從朦朧中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睡在柔軟的棉被之中。
窗外天色濛濛,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屋裡燃著紅紅的炭,很暖和,只是——
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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