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倒是惜芸始料未及的。
她本能的想拒絕,但低頭望著程蘇那雙充滿著希冀和祈盼的眼神時,她又不忍心了。
相思的苦楚,她懂的。
每日每夜,她何嘗不是在思念著一個人,那種思之慾狂,肝腸寸斷的感覺,真的是有一種噬骨的痛意。
她在思念她的李哥哥,而程蘇,在思念著明月公子。
由己及人,感同身受,惜芸拒絕的話,就難以出口了。見惜芸一直沉吟不語,程蘇又急切地說道:“姐姐,我保證就乖乖的坐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絕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惜芸很為難,疼愛地摸著小師妹的頭髮,心中想了又想,終於點頭同意了。
只要小師妹不吵不鬧地坐在一邊,應該是影響不到什麼的,明月公子性格很灑脫,大概也不會介意屋裡多個人。
再說了,他當初要惜芸彈箏時,也沒說過不許帶人一道去啊。
惜芸思忖了下,覺得沒什麼問題,她一直很心疼蘇蘇,她身為師姐,滿足蘇蘇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事實上,當她夜裡帶著程蘇推門而入,進到石屋裡時,情況也很順利。
雖然如花和似玉的目光裡帶了一絲訝然,但明月公子卻淡定如常。
他穿著深綠的錦袍,仍如往常一般半倚在榻上飲酒,他溫和地招呼惜芸坐下,又命令如花拿來了暖爐給惜芸烘烘冰冷的手心。
等到惜芸準備好了,開始彈曲時,他就安靜地坐在榻上,優雅淡然地,不緊不慢地,自斟自飲。
今日彈的是《子衿》,一如既往的悠揚動聽,只是彈到快一半時,遲鈍的惜芸才終於意識到,明月公子有些不對勁。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程蘇一眼。
他沒有笑,更加沒有開口說話。
往日惜芸撫琴時,不管明月公子是在飲酒,還是在看書,他都會時不時的抬眼望著她一笑,宛如明珠般的眼眸清澈柔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親切感。
而且,他也常會逗著惜芸說幾句笑話,或是談談詩文,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氣氛很輕鬆隨意。
可現在,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魅惑眾生的唇邊,只現出一縷漫不經心的冷意。
他的目光,只望著自己手中的酒杯,眸中彷彿含著冷月的光,幽暗得叫人心悸。
後知後覺的惜芸也看出來了,他今日不開心。
惜芸有些納悶,明月公子為什麼會不開心?
他明明昨夜還好好的,一直談笑風生,很愉快的樣子。
今日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他不喜歡程蘇來麼?可是程蘇也並未妨礙到他什麼呀。
程蘇就一直坐在琴案邊的繡凳上,斯斯文文的,安安靜靜的,聽著惜芸彈箏,她那膽小而羞澀的目光,甚至不敢朝明月公子的方向望上一望。
惜芸心下困惑,百思不解,略一分神,箏曲就有些散亂了。
當這首心不在焉的《子衿》彈到尾聲時,明月公子突然站起來,望著惜芸,語聲清淡地說道:“姑娘,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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