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笑道:“不要這樣說,你們兩情相悅,成就姻緣,沒有誰委屈誰。”
“……是,姑娘說得對。”
夏東一頓,竟不敢再說話,只向著惜芸揖了禮,飛快地返身而去。
他的腳步那般的匆忙,甚至於有點慌亂,像是怕跟惜芸再多交談一句,就會洩露了心中的秘密似的。
兩情相悅,對於他而言,是多麼遙遠而空洞的詞語,他想,他與他的妻子,永不可能有兩情相悅的那一天。
一一一
月夜朦朧,惜芸算好了時辰,踏著厚厚的積雪,準時來到樹林盡頭的精舍前。
隆冬的風,吹得耳邊呼呼作響,小小的雪粒兒,被風吹得打著旋兒,紛紛揚揚地落到惜芸的肩上。
似有一種很特別的樂音,從那間小小的屋裡傳出來,如谷底幽泉般輕盈遊過,又如山間白雲般飄舞輕漾。
那樂音悠揚婉轉,彷彿又千折百轉,惜芸推門而入,看到吹奏者,正是昨夜林中的那個綠袍男人。
仍然是一件松綠錦袍,繡著繁複華麗的紋飾,衣袖處繪有幾隻張牙舞爪的麒麟,雍容而華貴。
男子臨窗而立,容色沉靜,他有一張俊逸過分的臉孔,宛如明珠的一雙黑眸,在屋中四角明燭的照映下,光華流轉,璀璨生輝。
此時,他手中執了一隻橢圓形的樂器,在唇邊輕輕吹奏著。
“你來了?”
男子一笑,眉眼彎起,比起昨夜,似乎親和了許多,屋內燃著銀炭,暖融融的好似春天。
男子回頭示意,他身邊的如花立即過來,為惜芸解了外面的狐皮鬥蓬,而似玉,已雙手遞過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甜甜笑道:“姑娘走了一路,必是冷了,喝口熱茶去去寒氣。”
惜芸穿著素白的夾襖,腳下也是一雙白色的羊皮軟靴,烏黑的長髮用碧綠的玉簪子挽了個簡單的髻,整個人如一株白梅一樣的清麗靈秀。
她接過似玉遞來的茶杯,在指間轉了轉,卻並不敢放心去喝,男子已淡淡笑道:“下毒這種事,我從不屑去做,姑娘儘管喝就是。”
惜芸微感尷尬,想這男子武功極高,若有歹意,大可直接出手,應該不會在茶裡做手腳,於是淺淺抿了兩口,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畢竟要見十次面之多,問清姓名還是很有必要的。
男子微笑道:“你就叫我明月公子罷。”
這顯然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不過惜芸也並不在意,莞爾點頭。
明月公子已伸手指著身邊的兩位美貌少女,一一介紹,“這個是如花,這個是似玉。她倆從小到大,都跟隨在我的身邊,連名字都是我取的。”
看他的神情,似是對於自己取的名字頗為滿意,惜芸笑了笑,在心裡對明月公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裡卻讚道:“好名字!”
眸光突然望到明月公子手裡拿的那件橢圓形的樂器,不禁多看了兩眼,笑道:“公子的壎,吹得真是好聽。”
“你也認識壎?會吹麼?”
惜芸老老實實的答:“會一點,但遠遠不如你吹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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