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楓亮明身份,施施然進去,外面濃蔭密密,遮住了房內的光線,陰暗的房間裡,正喝得紅光滿面的管事獄長站起身,一頭霧水。
他吃驚地望著這位白衣飄飄,俊逸不凡的異國太子微笑著跨進門來。
“你是這裡的管事?”
李景楓神情和熙的開了口,一身清朗的白衣襯得這陰暗的房間似乎也明亮起來。
“嗯,嗯。”
那獄長連連點頭,急忙招呼獄卒們為李景楓奉茶看座,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其來意,宋荻已笑著向獄長拱拱手,“冒昧前來,不知大人貴姓?”
那獄長揖禮道:“在下王宣,在獄中當值,未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王宣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夫,長得膘肥體壯,相貌粗豪,文縐縐的說了兩句,感覺有些不對,抬眼望了李景楓一眼。
見這位太子殿下氣定神閒的悠然坐於椅上,身側站著一位美貌如花的少女,身後還跟著一對青年男女。
王宣極是納悶,不知今日是出了什麼事,惹得這尊大佛突然降臨?
他親手將香茗奉上,謹慎地笑道:“殿下到詔獄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李景楓微微一笑,未置可否,而站在他身後的宋荻卻已趨前兩步,望著王宣,不緊不慢地開口。
“聽說,你們將周岷抓進來了?”
王宣一愣,點點頭,“是的。”
宋荻笑道:“不知他是犯了何罪,竟驚動了青衣衛來抓人?”
王宣長相雖然粗豪,腦瓜子卻絕對不粗豪,一聽宋荻的語氣,立刻就知道這位殿下的來意了。
他抱了抱拳,解釋道:“周岷當街持刀行兇,打傷了杜參政家的公子,青衣衛接到了路邊行人的報案,趕去察看,當時在場人證物證齊全,罪證確鑿,所以將周岷收押於獄中,等候發落。”
王宣雖然灌了一肚子的酒,腦袋居然也沒糊塗,說話清晰明瞭,甚有條理。
石翠鳳是個急脾氣,聽他這樣說,頓時火冒三丈,開口就想反駁,卻被宋荻使了個眼色。
“王大人此言差矣,”宋荻咳了一聲,說話仍然慢條斯理,“路邊行人的報案怎麼能夠算得數?杜公子才是最重要的當事人,應該聽聽他是怎樣說的,才能算得數。”
杜公子?
王宣打了個酒嗝,暗自好笑。
斷了胳膊的杜公子當時痛得殺豬似的嚎,聲嘶力竭地叫嚷著要周岷不得好死,那尖利的聲音,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
王宣乾笑兩聲,表面上仍是作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我們青衣衛去時,也見到了杜公子,他本人確是被周岷打斷了胳膊,疼痛難忍,十分悽慘……所以杜公子對我們青衣衛抓捕周岷也很贊成,毫無異議!”
王宣混跡官場,絕對不傻,他說來說去,只說自己是依據國法,照章辦事,而李景楓身份再尊貴,但畢竟是周國的太子,無權命令他放人,更無權干涉詔獄的日常工作。
惜芸亦是明白這個道理,她不像石翠鳳那樣急性子,但也有些焦急了,詔獄的地牢裡,時不時傳出鞭打聲和喝斥聲,受刑者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聽得人心驚肉跳。
每聲慘叫,惜芸都感覺像是周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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