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回想起那紅衣男子臨走時的神態,仍是一派雍容淡定,優雅閒適,所受的內傷,居然也掩飾得不露分毫。
她微微嘆息著,大概身居高位的人都會這樣吧,喜怒哀樂全都隱藏在心中,忍常人所不能忍,舍常人所不能捨。
“芸兒,我要在房裡運功療傷,這期間絕不能有人來打擾,更加無法與人交手。只是滇西關的險惡,你必然也知道,一旦有人發現我已虛弱到如此地步,只怕下一刻就要衝殺進來,取我的首級了。”
“我懂的。”惜芸溫婉的看著他,伸出手指,想去捋平他緊皺的眉心,“李哥哥,你要我如何做呢?”
李景楓突然停住了,欲言又止,眸子溫柔而又深沉,失血的臉頰上居然泛起一絲淺淡的紅暈。
“李哥哥?”惜芸心如電轉,立刻就明白了,面孔瞬間比李景楓更加羞紅,聲音低得有如蚊哼,“……你要我一直在房中陪著你?”
李景楓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掩不住的愧疚,“雖然於你的名節有損,但現在,大約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說得過去了。”
太子殿下決鬥之後,長達數日閉門不出,其中原因,難免叫人起疑。
落到有心人的眼裡,暗中的陰險盤算只怕是一招連著一招,甚至軍中譁變都極有可能,所以,如何對外解釋,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大概,唯今之計,也只能說是有美人在側,芙蓉帳暖,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惜芸臉孔酡紅,卻勇敢地點點頭,“李哥哥,我願意的。我就在這裡陪著你,直到你傷勢好轉。”
孰重孰輕,她是分得極清的。
名節與李景楓的安危相比,其實不值一提。
畢竟,在她心底,早就已經認定了這個人,不是嗎?
“需要多久呢?”她輕輕的問。
“三日。”李景楓輕聲微笑,“三日後雖然不能痊癒,應該也能行動自如,不會教人看出破綻了。”
一一一
天色漸漸黑了,李景楓已在床上盤膝運功了一日,所有用具飲水飯食等都是由李吉親自送進來。
只是,惜芸卻哪有心思吃飯,草草扒了幾口,又攙扶著李景楓,讓他半靠在床頭,一點點地餵給他吃。
就在此時,營房外突然大步走進一個魁梧壯碩的身影。
李吉眼光一頓,立即上前揖禮:“袁將軍!”
袁虎回了一禮,笑道:“李侍衛,我有事要求見殿下!”
李吉面露難色,“這個……現在恐怕不太方便……”
“怎麼不方便?”袁虎眉頭一皺。
“殿下與江姑娘正在房中敘舊,吩咐過不許人打擾。”
袁虎一笑,闊步向前,在門口站定,雙手抱拳,大聲道:“殿下,殿下,末將袁虎有要事求見!”
一陣沉默之後。
李景楓的聲音已淡淡響起來,“何事?”
袁虎道:“前陸營一役中,死傷過半,原本八千人的編制嚴重不足,石雄將軍想從左營先鋒中挑選人員充備,但末將以為不妥。”
“左營的任務是守衛東邊的險峻山峰,兵士久經訓練,熟悉地形。如果冒然抽調,必會危及主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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