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景楓似乎在沉思,惜芸悄悄往後退了退。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只要李景楓能提早加以防備就好。
惜芸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踱,剛行幾步,那冤家又悠然地開口了,“秦朗,你就這麼走了嗎?”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你過來。”李景楓眉峰輕皺,指著自己的傷口,理所當然地說:“我傷了手臂,梳不了發,你來梳。”
這個要求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手臂的刀傷那麼深,怎麼抬得起來呢?
於是惜芸拿了梨木梳,開始給他束髮。
他剛剛洗過的烏黑頭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髮絲也很柔軟,並不似一般男子那樣的粗硬。
惜芸拿著梳子,由下而上,慢慢地將他的頭髮梳得光順,歸攏於頭頂,然後輕巧靈活的挽了一個整潔的髮髻,取過他慣用的碧玉冠,嵌入髮髻,最後以玉簪固定。
手法嫻熟,輕重得當,很完美。
李景楓溫軟地靠在椅背,微微闔上眼睛。
能感覺到她的纖纖十指在他頭頂跳動,那般輕柔。
似如蝴蝶的翅膀,淡淡的掠過。
柔膩的指腹,卻能撩起火熱的漣漪。
他微笑,然後,狀似無意地說道:“其實,以前我也曾給芸兒挽過發的。”
惜芸的手,一僵。
李景楓已輕輕笑道:“可是,我的手卻不及你的靈巧,我給她挽的髮髻,她很是嫌棄呢。”
“然後我笑她,說她人生得醜,所以梳什麼髮髻都難看。”
“……其實,我是逗她說笑呢。秦朗,你知道她生得有多美嗎?我不知該如何形容,我能想出很多詠唱美貌的詩句,卻沒有哪一首能描繪出她的容顏丰采。”
“在我心底,這世間再沒有哪個女子能及得上她半分,她雖負氣出走,只要一日不回來,我便等一日,她一年不回,我便等一年,就算是她永遠棄我而去,我也寧可孤燈到老,絕不會再另娶。”
砰。
惜芸手中的梳子已然墜地。
“你怎麼了?”
李景楓俯身拾起,只將梳子拿在手中把玩,星辰般的眼眸卻注了過來,脈脈依依,仿似含著無限的和熙溫情。
“我、我該回去了……”
惜芸哪敢與他對視,慌張的低下頭,正想著要找個什麼理由退下,就見李吉端著托盤進來了,朝著李景楓微揖了禮,便將菜餚一樣一樣地擺在桌上。
原來,李景楓回來後還未曾用過飯。
惜芸瞧見那菜式是簡單的二葷二素,十分普通,她微微一愣,雖早已聽說李景楓在滇西關帶兵時從無特殊,平日裡與普通士兵一般的吃大灶裡的飯,而今倒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惜芸攥著衣袖,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殿下,”她猶豫著說,“殿下今日也吃這些?”
李景楓微訝,“是的,有什麼不對麼?”
惜芸紅著臉頰,一咬牙,說道:“你今天受了傷,又流了那麼多血,怎麼不叫軍醫開些方子補補呢?”
李景楓立刻笑起來,眉梢眼角似如春風拂過,好看極了。
“好罷,等會就叫李吉喚軍醫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自然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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