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矇矇亮了。
惜芸揉揉眼睛,驀地跳起來,趕緊拭去了臉上未乾的淚痕,徑直向著自己的營房奔去。
此時,她還穿著這身夜行衣,必須趕快回房,若是天色大亮,就容易被人發現,那情況就愈加糟糕了。
縱然心碎如死,惜芸頭腦仍然還是清醒的。
惜芸一路小心的溜回房,幸好尚無人發現。
她取下蒙面黑巾,褪了衣裳,細看了肩膀,已經淤青了一大片,肩頭好似被火燒了,火辣辣的疼痛,連觸碰一下都不能夠。
她“噝噝”的吸著涼氣,取了些止疼的藥膏,抹了厚厚一層,再用繃布包紮好,又將那身軍中的短束勁裝穿戴妥當,等到洗漱完畢後,軍中的早訓時間已然到了。
早訓過後,惜芸連飯都懶得吃,低著頭懨懨不樂,只揀人少的小徑走。
她與李景楓的這筆帳,只有留待以後再算了。
眼下,可有個極其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
昨晚那麼一鬧,李景楓必然已有了防備,想再偷入他的房裡,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這時間一日日的過去,地圖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惜芸當真是憂心如焚,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她心中實在是躊躇難決。
惜芸低埋著頭,默默想著心事,漫無目的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聽到前面有個清脆爽朗的女子聲音響起來。
“喂,喂,你倆別纏著我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說話的是個年輕女子,這聲音惜芸其實並不陌生,在軍中這幾日,她也知道了不少人。
此刻,她聽得出這是石雄將軍的女兒石翠鳳在說話。
原來,就在不知不覺中,她竟信步走入了石翠鳳的住所外。
一抬頭,就看見石翠鳳柳眉倒豎,正把兩個嘻皮笑臉的軍官往門外推。
“說得再多也是無用,你倆都不合適,出去罷,出去罷,我這裡還有事呢。”
“石姑娘,我怎麼不合適啦?清理打掃又不是什麼難事,我一定做得來。”
左邊那個長得濃眉圓臉的青年軍官一邊說話,一邊堆著笑臉。
他名叫韓大海,是軍中的都騎檢事,弓馬嫻熟,人也挺憨厚老實。
石翠鳳睨了他一眼,板著臉道:“你這人粗枝大葉,做事情又毛手毛腳的,殿下一定看不中。”
“我為人最細心了,我一定合適。”右邊的青年搶著說。
他叫林道安,與韓大海一樣的官職,卻生得細眉細目,男生女相,甚有陰柔之氣。
石翠鳳撇撇嘴,拿眼橫著他,口氣更加不屑,“你?瞧你這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德性,殿下肯定看不慣,還是省省吧。”
這兩人被石翠鳳一通指責,臊著臉,縮著脖子,都不敢反駁。
畢竟麼,石翠鳳是石雄將軍的獨生女兒,在這滇西關,誰人不高看一眼,哪個又敢得罪她?
更何況,這石姑娘生得美貌非常,又通曉武功,是朵帶刺兒的玫瑰,萬萬惹不得的。
只是,這兩人又不願離去,還是磨磨蹭蹭的賴在石翠鳳房中不走。
原來,因為李景楓講究整潔,居所之地都要一塵不染,所以石雄專門安排了一名手腳麻利又細心計程車兵,每日準時為李景楓清掃居室。
不巧的是,這名士兵前日染了風寒,竟是臥床不起,軍醫說需要調養多時才能痊癒,於是為太子殿下打掃內務的人選就空缺了。
此訊息一傳出,表面上波瀾不驚,暗地裡卻快沸騰了,這個差事,如今是滇西關裡最搶手的職務了。
尤其是韓大海和林道安,都特別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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