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惜芸現在沒有時間再去想這些了。
她還需要照顧可憐的阿措。
阿措靠在石上休息片刻,終於強撐著能勉強走動了。
惜芸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馬車,安頓她在車內躺好,自己獨自在前面駕車,足足費了有一個多時辰,才終於走出這片望不到邊的茂林。
夜色早已降臨,惜芸甚是疲憊,就近找了家客棧,要了上房,服侍著阿措睡好,又命店家將飯菜送到房裡,另用小碗裝了些清淡可口的,一勺一勺地餵給阿措。
“姑娘,我不想吃了。”
阿措半臥在床頭,勉強吃了兩口,神情懨懨,臉頰和額頭都泛起了潮紅。
惜芸心裡一個“咯登”,伸手摸摸她的臉,果然有些滾燙。
“阿措,你發燒了!”
惜芸慌忙放下碗,喊來店小二,叫他趕緊去幫忙請個大夫來。
那小二腿腳倒很麻利,又收了惜芸額外給的小費銀子,立刻答應著去了。
惜芸挽起袖子,拿盆去外面的水井裡打了一盆涼水,輕手輕腳地端回來,就看見阿措已虛軟地伏在枕頭上,暈暈睡著了。
惜芸嘆了口氣,心裡內疚極了,輕輕解開阿措肩頭的衣裳,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露了出來。
被洞穿的肩胛不再流血,翻卷的皮肉上糊著一層厚厚的血痂,惜芸用乾淨紗布蘸了水,一點一點的清洗那些血痂。
想必是疼痛鑽心,暈睡中的阿措不安地翻轉,隨著惜芸的動作而不斷顫抖,臉色越發紅得滾燙。
“阿措,你忍著點兒,我幫你塗些藥。”
惜芸緊緊咬著唇,取出隨身的金創藥,洗淨手,在阿措的傷口那裡塗了幾層,用乾淨的紗布包紮好。
又聽見阿措在低聲咳嗽,惜芸感覺不對,翻過她的身體,在背上細瞧,赫然只見一個青紫的掌印,正在背心。
不禁心中更是沉重極了。
看樣子,阿措不僅受了肩傷,內傷也著實不輕,肯定是被那個方臉男人打的。
惜芸難受得無法形容,捂著臉,忽然低低地哭泣起來。
“阿措,我將你害成這樣,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你……等你醒了以後,也扎我幾刀吧,……我應該得到教訓,我太蠢了……”
“唔……”高燒中的阿措聽不到惜芸的哭泣和道歉,只在床上輾轉痛吟,燒得緋紅的臉頰熱度驚人。
惜芸急得五內俱焚,不停地用毛巾浸了涼水,敷在她的額上,如此反覆了十幾次,仍是沒有什麼效果。
惜芸抬眸,焦灼地瞧瞧窗外烏沉的天色,過了這麼久,為何還不見店小二將大夫請來?
她搓著手,在房裡來回轉圈,有心自己親自出去尋找,只是阿措的傷勢這樣嚴重,她又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此。
惜芸出了滿頭的汗,猶豫又猶豫,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外面有輕而斯文的敲門聲。
惜芸喜極,猛的一把開啟房門,“你終於回來了!大夫請到了嗎?”
“江姑娘,別來無恙否?”
微暈的燭光下,桑格手持摺扇,唇角勾著一抹淺笑,他輕袍緩帶,氣定神閒,恍如濁世中的翩翩公子。
“這些天來,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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