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國使團的隊伍,井然有序地前行著。
一路跋涉,一路辛苦,所幸的是,一路都平安無事。
走了近二十天,眼前已出現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山林,樹高葉茂,層巒疊翠。
江重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揚鞭說道:“到鄴山了!”
“鄴山?”
惜芸掀起車簾,舉目望去,只見山高樹鬱,一片翠綠印入眼簾,惜芸輕嘆道:“又到鄴山了。”
周國與縉國的邊境,就是以鄴山為界。
那就標誌著,此時此刻,他們已經踏入縉國的國土了。
天色已晚,暮色沉沉,江重朝著妹妹笑道:“看來,今晚咱們只能歇在這山腳下了。”
整理行裝,安營紮寨。
方半山很能幹,將隨行兵士分為幾撥,一邊支起帳篷,搭灶做飯,一邊派人餵馬劈柴,照看糧草,同時還調出部分兵士,分作三班,負責夜間輪流值守。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無可挑剔。
江重與方半山合住一間帳篷,而惜芸受到了格外的優待,獨享一間帳篷。
夜色來臨,涼風習習,營地裡生起一堆堆的篝火。
江重一面喝酒,一面吃著方半山送來的烤羊腿,笑著說,“方大人這一路上對咱們很照顧,回平京後,我要好好的謝謝人家才是。”
惜芸悶悶不樂地“嗯”了聲,今晚,她只略吃了幾口乾糧,連羊腿也不要,一直望著這篝火出神發呆。
江重皺眉道:“惜芸,你怎麼了?精神這麼差,又不吃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沒胃口。”惜芸淡淡回道,這時,吳醫女的藥已經煎好,正小心地端了上來。
惜芸接過藥,乖乖地大口大口喝完,抬頭望著吳醫女,歉然道:“這次累得吳太醫背井離鄉,陪我回縉國來,真是辛苦你了。”
吳醫女搖搖頭,仔細看了惜芸的臉色,才嘆道:“奴婢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必然好好照顧姑娘,一切都是應該的。只是姑娘病了這些時日,身體卻總是沒有大好,實在叫人揪心啊。”
“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了。”
惜芸微笑著解釋,江重已搶著道:“胡說,這旅途上,你一直都懶懶倦倦的,話說得少,飯也吃得少,這樣消瘦,怎麼能叫‘好了很多’?”
惜芸垂下睫毛,聲音很輕,“到了鄴山,我不免有些觸景生情。哥哥,難道你忘了,就在我們來周國的路上,我們也曾在這裡歇過一晚?”
江重身為男子,到底是粗線條一點,被妹妹提醒,頓時恍然,神情也不覺黯然下來。
“是啊,我記起來了。那時爹爹還在,我們一家圍著火堆,談天說笑,喝酒吃肉,開心極了。”
惜芸本來不想哭,可淚水卻不由自主地盈上眼眶。
猶記得當日,自己與哥哥一左一右,環繞在爹爹膝邊。
那晚,爹爹興致極高,暢快地喝了許多酒,引經據典,談天說地,還趁興講了許多自己與哥哥小時候的趣事,逗得眾人都哈哈大笑。
那時候的自己,就像只小麻雀一般,圍著爹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沒有煩惱的心事,也沒有失去親人的痛苦,只有單純的快樂,和無憂無慮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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