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懂周國政局的形勢,只聽到李景楓的意思是還要重用華若陽,心裡一下便焦急起來,在桌下輕輕扯著李景楓的衣袖。
“芸兒。”
李景楓笑吟吟地轉過頭瞧著她,“這酒辣,你少喝點,嚐嚐侯爺家的菜罷。這道芙蓉三鮮味道極好,一定合你的口味。”
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嘗什麼菜呢?
惜芸悶著一肚子氣,勉強挾了一筷子,淳國侯笑道:“江姑娘喜歡吃什麼只管言語一聲,我立刻去叫廚房做來。”
李景楓微微一笑,“芸兒向來嘴挑,她若能吃得高興,我也就高興了。”
淳國侯已站起身,親自給李景楓斟滿酒,又拿過自己的酒杯,下了座位,忽然單膝跪地,鄭重地開口。
“這杯酒,微臣敬殿下,謝謝殿下對我華府一門的厚愛!”
舉杯一口飲幹,他緩緩抬起頭,那粗礪滄桑的面容顯得萬分懇切。
“殿下,若陽年輕,性情浮躁,能到東宮去,由殿下親自調教,這是他的造化。只是,讓他去滇西關接替石雄的職位,卻是萬萬不可!”
淳國侯喟嘆一聲,臉上都是憂國憂民之色,“滇西關是要塞之地,正需要像石將軍那樣經驗豐富,又有勇有謀的將領來鎮守。若陽雖略懂武功兵法,卻從未領軍打仗,毫無實戰經驗。派他前去,只怕會辱沒了殿下的英明。”
李景楓慢條斯理地一笑,“侯爺過慮了。有誰生下來就會領兵打仗的呢?經驗和資歷總是要慢慢增長的。華若陽有我親自調教,將來又有侯爺這樣的前輩在一旁指導,有什麼不能勝任的?”
“殿下!殿下!”
淳國侯急切地正待再說,李景楓略一揮手,淡淡笑道,“罷罷,此事容後再議。我看華若陽人物出眾,資質極佳,一定是可造之材。明日就派到東宮來當值,李吉,此事就交給你了,華公子初到,你可得好生照顧,明白嗎?”
李吉濃眉大眼,高大健碩,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
淳國侯站在一側,神情異常凝重。
他心緒複雜,目光閃爍,猶疑不定,忍不住回頭看了兒子一眼,只見華若陽也正驚恐地望著自己。
是福?是禍?
太子的心思,與周皇一樣,深沉莫測。
淳國侯心中只覺得難以決斷,抬頭一望主座上,見李景楓笑意吟吟,額角泛紅,又喝了三杯雷魄酒,甚是淋漓暢快。
淳國侯咬了下牙,終見這事已無可挽回,便不再推託,領著兒子華若陽一道跪下,齊聲道:“臣等多謝殿下隆恩!”
一一一
這場酒,足足喝了一個時辰。
惜芸已記不清李景楓飲了有多少杯,直到他臉龐通紅,醉眼朦朧,酒意飛上眉梢,才一步三晃地出了淳國府。
淳國侯帶著家人一齊送到門口,太子殿下的奢華馬車就停在石獅那裡。
李景楓似乎暈得連馬車都上不了了,還是李吉帶著侍衛,半扶半拉地將殿下抬上了馬車,攙到軟塌上坐好。
“芸兒過來。”
甫一坐定,就聽見他在車裡叫喚,惜芸微一蹙眉,猶豫著是上車還是不上,“芸兒!芸兒!”殿下仍然在車裡不依不饒地呼喚,彷彿他一刻也離不開她。
李吉為難地站在一邊,朝惜芸做了個手勢。
“江姑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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