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一直看著惜芸,默然不語。
惜芸輕輕擦拭了眼梢的餘淚,抿了下蒼白的唇角,“哥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惜芸,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江重撫著妹妹的頭髮,心中酸楚,黯然嘆道:“你彆強忍著,想哭便哭出來,哥哥陪著你。”
惜芸僵硬地笑了,“我便是想哭,也不能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哥哥,我們回房去吧,我不想再呆在這裡。”
兄妹倆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院子,夏東亦默默地跟在惜芸身後。
正到了一處僻靜地方,忽然聽到周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江姑娘,朕有話要與你說。”
江重倏地轉身,冷漠開口,“惜芸身體不好,需要靜養,皇上有什麼話,等她病好了再說。”
對於江重的生硬冷淡,周皇居然並未生氣,略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江重輕輕攙扶著惜芸,感覺她正在瑟瑟輕顫,額角鬢髮都被汗水浸溼了。
江重急得不行,生怕周皇又說出什麼刺激惜芸的話語來,他像牧羊犬護著羊群,拉著妹妹暗暗退了兩步,準備隨時撂臉子走人。
周皇面色肅然,語氣倒甚是和藹,“今夜這場慘劇,朕也覺得很遺憾。等宋荻查出真兇,朕必將兇手碎屍萬段,以報此恨。而江大人的後事操辦,朕會親自佈置,一定隆重體面,極盡哀榮——”
“謝皇上恩典,”江重立刻打斷他的話,“爹爹臨終留下遺願,要我們將他葬回縉國,所以不需要皇上操心佈置了。”
周皇不置可否,又緩緩看向惜芸。
“關於楓兒與公主的姻親之事,既已成定局,江姑娘賢良大度,想必不會介懷。”
惜芸強撐著一口氣,神情自若,“皇上深謀遠慮,金口玉言,自然是一言九鼎。既然聖意已定,天下皆知,那麼就無須再來問我介懷與否。”
“很好,”周皇並不在乎她說的是真心還是假話,臉色威嚴,一如往常,“江姑娘心思透徹,既然有容人的雅量,朕將來不會虧待於你。”
周皇所暗示的,當然是他可以接納江惜芸作為太子殿下的側妃。
但惜芸已經不想再聽這些話了。
夜深露重,寒氣更盛。月光冷寂,惜芸靜靜站在花蔭下,裙裾被風吹得微微飄起,越發顯得纖柔清瘦,單薄如柳。
江重上前一步,擋在惜芸身前,眼光冷冷看著周皇,“皇上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周皇道:“罷了。江姑娘病著,又剛經受喪父之痛,應好生休息調養。你們去吧。”
惜芸扯了下江重的衣袖,淡淡道,“哥哥,我們走吧。
江重盯著惜芸那如同褪盡顏色的花容,心下惴惴,總覺得妹妹今晚似乎鎮靜得有些過分了。
他伸臂攙住她,悄聲說,“惜芸,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
惜芸乖巧地將頭靠在江重肩上,似乎是有些疲累了。剛邁出步子,忽然身子一頓,“噗”的一聲,唇角鮮血已噴了出來!
“妹妹!”
江重驚得寒毛倒豎,尚未回過神來,惜芸就已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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