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感覺到爹爹的神情與平常大不相同,她心裡頗有點忐忑,灰溜溜地跟在後面進了房。
江深緊緊閂上門,在桌邊坐了,盯著江惜芸問道:“惜芸,你是如何認識太子的?”
江惜芸眨了眨眼,只覺為難極了,難道說她夜晚去戎國驛館行刺,被人發現後追殺了幾條街,然後慌不擇路逃到了偏僻的靈陽湖畔,因緣巧合地結識了周國太子——
天哪,爹爹要是知道真相,非被氣瘋了不可。
惜芸想了想,只得避重就輕地說:“爹爹,女兒是前段時間去如蘇珞旭山賞桃花,無意中認識太子的。”
“你當時可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後來接風宴的時候我才認出來。”
江深黑著臉,“惜芸,這樣的大事你事先怎麼不告訴我?”
“我不敢。”
惜芸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兒。
江深的神色更加嚴厲,“你倆已見過幾次面了?……關係很是親近嗎?”
作為爹爹,他並不能說得太直白,也只能這麼含蓄的旁敲側擊。
惜芸漲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回答爹爹所問的“親近”,但李哥哥抱過她那麼多次,是不是已可以算得上“親近”了呢?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說,“還好啦,也不是很親近——”
“你這傻丫頭!”
江深氣極,臉色愈加陰沉,看到女兒這麼心虛的表情,江深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重重地哼了聲,“行了,不管你倆以前如何,從現在起,你再也不準跟他見面!”
“為什麼?”惜芸震驚地望著爹爹。
“因為他是周國太子。”
“這有什麼關係麼?他是太子我便不能與他見面嗎?”
“不能!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而且國亦不同。”
“爹爹,我不!”惜芸倔強地揚起下巴,“他對我很好,他才不會在意這些,也從未說過什麼身份地位的話。”
江深黯然搖頭,在心中喟嘆一聲。
惜芸年幼,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想問題太過簡單了。
太子乃皇族貴胄,他的婚事,自然還有周皇把控,又豈是他能夠獨自作主的?
“惜芸,你冷靜些,你聽爹爹說。”
江深拉過一把椅子,讓女兒坐在自己的身側。
“咱們這次千里迢迢來到周國,是為了什麼,你可知道麼?”
惜芸點點頭,“知道,是來為周皇賀壽的。”
“這只是其一。我們這次來如蘇,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江深面色肅然,語氣極鄭重,“縉皇有一封親筆信件,爹爹已將它交給周皇了。信裡的意思就是——縉國要與周國結成姻親之好,讓宛宜公主嫁給周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