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嚴重麼?”凌紫煙不太相信的說道。
“恐怕比你所能想像的還嚴重得多。”獨孤穎十分篤定的說道:“人修正道的世家豪族,除了龍家,駱家,雷家這少數的異類,早就因為自己的不思進取,腐朽不堪。現在還能維持整個家族表面的興盛,和運作的平衡,靠的全是盤剝中下層修者。可是,葉少主這麼一搞,他們就再也維繫不了這種機制了。它們的影響力必然大副縮減,其多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狀態,也將不復存在。甚至於,可以預見的,很多世家豪族將因為不適應這一新的變化,而衰敗消亡,你說他們能不拼命麼?”
“呃,照你這麼說,這,這確實蠻嚴重的。”凌紫煙聽完獨孤穎這番話之後,也起了輕視的心態。
獨孤穎卻是看向葉冷秋說道:“不過,葉少主應該早就料到了會遇上這個局面了。甚至於,我聽說你的規劃當中,可不僅限於這神器之上,未來可能還要包括丹藥,符籙,陣法,功法等等吧。您老,這是打算刨了世家豪族的根基,他們要不跳腳,那才怪了。”
“混小子,你還真存了這麼一個心思?”龍傲天目光一凝的看向葉冷秋。
葉冷秋神色一正,收起之前的笑容,喃喃說道:“易有云: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眼下的人修正道,你們覺得不需要革新麼?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人修正道的主導力量,那些世家豪族,已經安逸太久了。他們已經習慣了眼前這種驕奢腐朽的狀態,不會改變,也不想改變。可這樣的人修正道主導,真要面對劫數的來臨,你們覺得,他們能靠得住麼?”
隱修三老聽到這話,不由得沉默了。
“世無百年不可變之法,而今人修正道的格局,成形已經有數百年了,早已腐爛不堪。又面臨人妖大劫之至,還繼續因循守舊,最後的結果是大家一起玩完。作為主導者的世家豪族,鼠目寸光,不想奮發進取,只想坐享其成,這樣下去,會是什麼結局,你們不會不比我清楚。他們不動,我只好逼著他們動了,這也沒辦法的事。而且,我的手段應該還算平和吧,三位魁首。”葉冷秋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看著隱修三老。
隱修三老面色一凝,沒有接話。他們是沒法接話,按理說葉冷秋做的這些事,其實應該是他們來做才對的。這是他們身為人修正道魁首肩負的責任,現在卻要葉冷秋衝在前頭,並且是拿出自己全部的私藏來推行……想及於此,他們多少有幾分慚愧。
“混小子,你的心思我們算是懂了,你的苦心,我們也明白,只是……哎,你應該知道這事可沒那麼容易。”良久之後,龍傲天長嘆了一聲說道。
獨孤雲隨即接著說道:“自古施行變法者,都是千難萬難。無他,變法必然觸動既得利者,而既得利者,必為手掌權柄者。動他們之利,恰如割其血肉,必受其反擊。變秦法之商鞅,最後車裂而死,前宋王介甫下場好些,卻也被披惡名,鬱鬱而終。葉少主此舉,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氣魄,只是卻要做好被一眾世家豪族眾皆反噬的準備啊。”
“這話說起來,我們幾個老臉有點沒處放啊。本來,這事應該我們來才是的,只是這當中涉及的關關節節,真是如亂麻般,根本理不清。加上,我們也沒有葉小子那麼豐厚的家底,哎,不提了,不提了……”葛於淵說的話就更直接了些。
一陣感慨過後,這三位也不好意思再提這茬了。至於以後葉冷秋真的實行起來,會帶來多大的反應,他們也暫時不去考慮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幫葉冷秋瞞著點。如果其他的世家豪族不清楚葉冷秋身家底蘊的話,溫水煮青蛙之下,說不得真能不知不覺的把人修正道的形勢給變了。只是,這事恐怕很難。
隱修三老刻意不想提這茬了,估計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親自動手挑選葉冷秋贈送的那些神器。葉冷秋向來大方,反正這些東西他也看不太上,就由著他們去鼓搗了。五百多件神器,還真夠這三老忙活一陣的,他們倒也不嫌累,忙得不亦樂乎。
一個時辰之後,三老總算是挑好了,把神器堆在身後,還圍著轉了一圈,欣賞了一下他們辛勞的結果。總得來說,三人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很快龍傲天回過神來,想起了今天趕來的真正目的,忙道:“混小子,差點給你糊弄過去,你答應我們的法寶了?”
龍傲天這一提醒,葛於淵和獨孤雲也醒過味了,忙在天衍洞中掃視起來,尋找著法寶的蹤跡。可惜,他們失望了,一遍看下來,根本找不到一件像法寶的東西。這讓他們的神情,都不免有些著急了。
“你們彆著急,法寶有的,在裡面了。”葉冷秋向旁邊的一個洞口指了指。
“呃,混小子,這才幾天不見,你就弄出這麼多山洞了。看這架勢,你這是打算在這裡長住了?”龍傲天這才注意到四周被挖出來的山洞,隨即明白了葉冷秋的心思,看著他頗有意味的說道。
“您老這次還真猜對了,我就有這打算。這裡的元陰元陽之氣是分離開來的,靈氣又遠比其他地方濃郁,對煉丹,煉器,制符都有利,加上安全絕對確保無虞。以此為長居之處,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再說了,這裡說起來是師尊留給我的宗門所在。我身為他唯一的傳人,守好門護也是責任不是。”葉冷秋笑呵呵的說道。
“也對,這裡確實是挺不錯,就是不見天日,有點不好。”龍傲天也點了點頭說道,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葉冷秋道:“等道場徹底啟動以後,再回曉煙醫館一趟,後面就打算在這長住了。不過,曉煙醫館那邊也不能廢了。那裡離百鬼陰林最近,從兩界峰帶出來的天材地寶,還是存放在那邊比較好。隔三岔五的,我都要跑一趟的。反正這兩邊離著也不遠,有異獸當腳力,也就兩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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