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當時我正打算給龍小姐驅毒了,衣服都脫,忽的腦中靈光一現。當時也腦子一片空白,就想著去試試,也不管其他,抱起她便往外跑。你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小箏見到了,難免誤會了。”葉冷秋嘿嘿一笑說道,他早知道龍傲天會有此一問,所以十分鎮定,老神在在的模樣。
“真的?”龍傲天看著葉冷秋,卻找不出破綻,但還是將信將疑。隨即把目光投向龍雨晴,想從女兒這邊得到確實的答案。
“父親,確實是這樣的。他當時都有點魔怔了,我嚇得大喊大叫,他根本也不理會,小箏不誤會才怪了。”龍雨晴趕忙幫著解釋道了。
龍傲天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雖然龍雨晴之前在葉冷秋的事對他曾有過隱瞞,但他還是相當信任這個女兒的。她既然這麼說了,龍掌門也就不再懷疑了。當然,更重要的是,龍雨晴體內寒毒解決有望,開心之下,龍傲天也就沒太在意。他是一注重結果的人,結果既然是好的,對於過程往往就會有所忽略。
“父親,我有些疲累了,您要有事,還是先去忙吧。”龍雨晴也想著龍傲天儘快離開,畢竟她還要找小箏問話。
龍傲天見女兒臉上確實有倦色,轉頭看了小箏一眼,面色一沉,肅然說道:“你見事知道通報是好,但以後要把事情確實了再來通報,免得如今日般,弄得整個惜園雞飛狗跳,還差點讓本座和葉少主產生誤會。“
龍傲天說完,回身道:“雨晴,那你好好休息,為父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一步了。“
龍傲天說完轉身而走,行到房門前時,卻不忘回頭狠狠瞪了葉冷秋一眼。他既然知道剛才又被葉冷秋開涮了,只是此時礙於龍雨晴身上未解的寒毒,也只能強自隱忍了。
龍傲天一走遠,葉冷秋立刻上前關好房門,並閂上。隨即,又招來葫蘆,從中取出幾塊陣玉,簡單的佈置了一個隔音陣法。這才轉身說道:“好了,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葉冷秋說著,走到了龍雨晴身邊,和小箏面對著面。小箏臉色慘白,木然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陪著我也有七八年了,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龍雨晴看著小箏,神情多少有些感傷。被身邊親近的人背叛,哪怕理智冷靜如她,心裡也不好受。
“為什麼……”小箏慘然一笑,良久以後,淡淡說道:“要說原因麼,或許只因我複姓東方。”
“東方……”龍雨晴呢喃了一句,隨即臉上陡然變色,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是東方家族東方道佐的後人。”
小箏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希望自己是,可是,可是我身上流的血液,卻是東方家族的,這無論如何,我都是改不了的。”
這時換到龍雨晴慘然一笑了,仰天而視,淡淡然說道:“東方家丹醫雙絕,難怪你能給我們分別下藥。天道好還,報應不爽,這終究還是來了。罷了,罷了,小箏,你上來殺了我吧。”
“小姐,你覺得東方家上百口人命,以你一身便可相抵麼?”龍雨晴甘心就死的神情,小箏卻冷笑一聲說道。
葉冷秋在旁邊的得有點迷糊,但多少猜到了一些。小箏出身的東方家族,應該是讓龍家給滅族了。小箏這是為家族復仇來了,而龍雨晴因為心懷愧疚,居然準備拿自己的命去贖罪。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恩怨,葉冷秋不清楚,他此時就知道一件事,不能讓眼前這兩位女子受到任何傷害。她們都是善良的人,卻無端的要揹負這些父輩的責任和罪孽。這是不應該的。
“那,那你要怎樣?”龍雨晴看著小箏,神色黯然的問道。
“我,我還能怎麼樣,東方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本想著捨得一身性命,也要給龍家,龍掌門找點黴頭的。沒想到,連這個我都做不到,天意弄人,不佑我東方一族,徒呼奈何。”小箏面色慘然,猛的便要咬牙。
葉冷秋卻早就盯著她了,但見得她略有異樣,即刻衝了上去,手指連點,直接制住,隨後掰開小箏小嘴,在嘴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顆藥丸。他一運真氣,那藥丸瞬間變成了粉末,隨手一揮,把藥粉揮散,說道:“你也說了,你們東方家就你一個了,那就更應該儲存好性命了。你要是死了,你們東方家豈不真的亡族滅種了。”
“我只是一個女兒身,就算活著,東方家族也一樣斷了血脈傳承。”小箏看著葉冷秋悽然笑道,那神情叫人看了,就覺得酸楚。
葉冷秋一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起了。以傳統而言,男子為血脈根本,東方家男丁既沒,小箏一個女子便姓東方也無法完全繼承東方一族血脈傳承的。也就是說,東方家族早就亡族了,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個想為家族複雜的小女子罷了。
“咳,咳……你們兩個聽好了,不論你們兩個家族的先輩有什麼恩怨,那都是他們老一輩的事,你們沒必要背在身上。我不管之前的是是非非,只要認準一條,你們都給我好好活著。”沉吟了一會,葉冷秋在二女當中踱著步,正色凜然的說道。
驀的,他停下腳步,看向小箏,神色鄭重的說道:“小箏,你想給家族復仇的想法我很理解。但問題是,你復仇就復仇了,拿我當刀使是怎麼一回事。你應該很清楚,如果當時不是我反應及時,按著你的劇本來走,我現在估計已經是暴怒的龍掌門的掌下游魂了。咱們認識這麼久,我沒有虧待過你吧,你這麼害我是怎麼個意思?”
“這個……”小箏看著葉冷秋,心裡有愧,深深的低下了頭。
葉冷秋卻不依不饒,又道:“你說要給家族復仇,但你害我這筆賬又當怎麼算了。你不會想就這麼揭過吧。”
“我,我……”小箏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覆葉冷秋。她在執行這個計劃,也曾因此糾結了很久。在她的計劃裡面,葉冷秋無疑是會受到傷害最重的,同時也是最無辜的。
龍雨晴知道葉冷秋這是在說服小箏放棄輕生的想法,卻不知他準備從何處著手。不過,以她的判斷,此事應該難不倒葉冷秋,不禁饒有興致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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