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研究就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力敵是萬萬行不通的,只可智取。至於如何智取,北宮纖纖卻已經有了主意。關鍵還得從蒲牢的本性上下手。
蒲牢生為龍子,卻也有害怕的東西。書上寫道:蒲牢畏鯨,見而吼。後人不知道的,都以為它是畏懼鯨,實則它所畏懼應該是神鯨才對。
神鯨,瑤池金母之女龍吉公主的坐騎,擅降水中之龍。蒲牢曾因事冒犯於它,被追殺數萬裡,打成重傷,幾欲身死。其後世子孫,見鯨而懼。
二人的想法一致,就是從這方面著手。無論是何種魂魄,一旦成為器靈,靈智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除非遇到大機緣,很難恢復到原先狀態。從眼前這隻蒲牢器靈的神情,一就可看出,它的靈智並不高。如果,北宮纖纖能模擬出當年龍吉公主那隻神鯨的氣息,極有可能就可以把它嚇走。
這應該是眼前,他們唯一可行的辦法。眼前這蒲牢,雖是器靈,沒有肉身,但就實力而言,至少也是築基期以上。實力差距太大,根本別想著打,說句不好聽的,它打個噴嚏就能讓葉冷秋栽個跟頭。
這些事,葉冷秋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只能幹看著。北宮纖纖雖然知道了方向,但她畢竟對陣紋之道所知有限,悟性也不如面對陣法時那麼強。所以,也能埋頭鑽研。這一用心,就是兩天時間,終於在第三天清晨,北宮纖纖算是摸出什麼門道了。
按西經紋道圖冊所載的,神鯨是至純水靈力屬性,天生與水相親。它能在水中追殺水中之龍,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相較而言,龍雖喜水,血脈卻不是至純水靈力,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在水中打不過它,也屬正常了。依著這點能模仿出,至純的水靈力氣息,就有可能騙過蒲牢。而要做到這一點,光靠陣法是不夠的,必須使用引動水靈力的變異陣器進行輔助才成。
北宮纖纖當即動手開始製作變異陣器,使用的道具則是她身上帶著的八塊陣玉中的其中一個。用陣紋製作變異陣器,顯然不是北宮纖纖所長。她之前在神歐山莊當中,還有後來在雷家莊園給傀儡和小靈器佈置陣圖,那是半陣紋,半陣法的,相較要容易很多。這次則是完全使用陣紋的,對她則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此時的北宮纖纖,不禁感嘆小陶楊若能就好了。小陶楊對陣法的悟性不高,但因她打小與神歐山莊的陣紋師過往甚密,對陣紋一道,倒是天賦了得。所以,之前不管是製作傀儡和小靈器,都是她和北宮纖纖配合著來。一個負責陣法部分,一個負責陣紋方面。當然,主要是以北宮纖纖為主,能把二者綜合在一起通盤考慮的,也就只有她了。這點,小陶楊是做不到的。
花費了足有兩個時辰,總算是把變異陣器弄出來了。抹去汗水之後,北宮纖纖迫不及待的開始佈陣嘗試。他們沒敢直接入谷試驗。這兩日,谷中的蒲牢器靈因為葉冷秋他們的不理睬,脾氣變得很暴躁,不時在山谷內移動咆哮,搞一些破壞,一點回到鍾裡的意思都沒有。此時貿然入谷,肯定是自找沒趣。
陣法佈置完成,測試也開始了。此時,葉冷秋特殊的體質,又幫了大忙。他對靈氣敏銳感應能力,很好的幫北宮纖纖修正了一些錯漏和不足。好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初見成效了。北宮纖纖估計著,差不多可以騙過蒲牢。關鍵得看蒲牢器靈的靈智削弱了多少。不過,要是還不行,她也基本沒什麼招了。能做到現在這份上,還得多虧了之前在那個幻境之中提升了神識強度。否則的話,連模仿出那純正至極的水靈之力,都不可能辦到。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算是把實施方案確定下來了。總體策略是葉冷秋進入山谷,吸引器靈蒲牢的注意力。北宮纖纖藉機潛入,以最快的速度把陣法佈置完成,葉冷秋再退到佈置好的陣法裡面,假借陣法裡的至純水靈力氣息,把器靈蒲牢嚇走。
計劃是很好,但真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甚至生命危險都是難免的,尤其是葉冷秋。對手太強,實力差距比天塹還大的存在,自己對其的所知又極少,一個不好小命就得丟在這。但他們卻又不得不冒險一試。這裡是地下試練地,不是上面,傳送符完全失效,如果過不關,就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裡面。不說一輩子,真要在三十六天內出不去,在這裡面根本活不過十二個時辰。
據北宮纖纖所知,這個試練地,不是在正常開啟試練的日子,是極為可怕的。各種關卡的兇險成倍,甚至成十倍的增加,而且不時有那種八級以上的異獸甚至是能夠幻化的幻獸,出沒其中。這些隨便一個,讓他們這些低微的修者遇上,除死沒有別的可能。
按崇恩殿薩天師所留札記介紹,此處不僅是入門修者的試練地,很可能還是煉氣期,築基期,甚至金丹期,元嬰期這些超級修者的試練地。畢竟,在上古那位截教大仙眼裡,什麼金丹,元嬰,盡是螻蟻,也是需要試練的菜鳥修者。至於,試練等階的區別,和時間是有關係的。不同的時間,適合不同等階修者進來試練。而如果,時間到了還沒能從這裡出去,就會自動落到其他等階的試練之中去。
試想想,如果此時,葉冷秋他們面對的不是這入門修者的試練,而是煉氣期修者的試練,那將是什麼樣的情形。更別說築基,金丹之類的了。所以,如果不能趕在三隱六派再次開啟試練之地前,回到傳送陣那裡,那只有死路一條了。為此,葉冷秋和北宮纖纖只能誓死一拼。
準備停當之後,葉冷秋給了北宮纖纖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即在她滿滿的牽掛之下,縱身入谷。被晾了兩日,蒲牢器靈咆哮多了,顯然有些懈怠了,所以葉冷秋進來之時,它一開始並沒有留意到。葉冷秋也沒主動去招惹,而是示意北宮纖纖快點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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